容姝是被扛回青石板大院的。
折騰了這麼久, 太陽已經落山,夜幕遮蓋了整個山村即將發生的罪惡。
容姝被扔到屋內,昏頭轉向地跌坐在柔軟的床鋪上, 還沒等她回過神, 不遠處就響起一道“砰”的關門聲。
微弱的天光被關在門外,門內一片漆黑。
心跳聲和腳步聲混雜在一起, 說不清是哪種聲音更加沉重。
容姝的鞋子在院裡脫落,如今隻能赤腳踩著青石板鋪成的地麵,雙手怯弱地撐著床鋪, 心驚膽戰地看著那道影影綽綽的高大身影逼近。
“你、你要乾什麼?”
“耳聾”的男人沒法回答她的問題,他已經站到了床邊,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黑暗滋生了恐懼。
容姝見過他打田宏財的凶悍模樣, 也見過村子裡的野蠻殺人法則, 上午的遊刃有餘早就消散了。
此刻, 她既害怕他對自己不軌,又害怕無謂的抗拒會讓他動手打人,更害怕他將自己交給村子裡的其他山民,也丟進鐵鍋裡煮了。
呼呼呼。
她坐在自己的窩裡,男人的呼吸聲逐漸加粗。
無人看見,站在床邊的聾傻壯漢已經變了模樣。
一條粗壯的狼型尾巴冒了出來,屬於人類的腦袋被一顆凶殘的狼頭取代, 身上的衣物更是被肌肉撐爆。它在黑暗中也能視物,垂涎欲滴地盯著床上的人類,露出了鋒利的尖齒。
好肥的肉質。
好香的味道。
是它找到的獵物。
野獸的本能在體內沸騰,蒼閬第一次對人類產生了食欲,而且隻是對床上的這個女人。
前幾次他都來不及吃,但今天是她主動送上門來, 還乖乖地坐在他的窩裡。
要找個什麼角度吃掉她最好?
一口吞進肚子裡,還是慢慢地啃?
蒼閬的腳步再次邁出,凶殘的狼頭貪婪地注視著容姝。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隻剩下十幾厘米的空隙。
容姝聽到了頭頂上粗重的喘氣聲,還聽到了男人不停吞咽口水的聲音。
——“那鄉下漢子又聾又傻,肯定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田宏財曾經說過的話在腦海裡響起,她突然意識到,他沒有說錯。
哪怕又傻又聾,可這個山裡的壯漢依舊具備著男人的貪色,不然他不會將她帶回來。
吞咽聲更大了。
嬌嫩的唇瓣被貝齒咬得十分蒼白,容姝在男人徹底壓上來前,顫顫巍巍地抬起手。
嗖。
衝鋒衣的拉鏈緩慢地被拉下,露出了裡麵的貼身T恤。
原本已經張開血口的蒼閬停住,奇怪地看著眼前的人類,仿佛想起什麼,才忍住急躁,耐心地多等了一會兒。
吃河魚要刮鱗,抓獵物要剝皮,吃人類更是要先褪掉那些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的衣服。
容姝一度想要停下,可理智卻清楚地告訴她,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沒有後路了。
她不像丁樂瑤那樣幸運,還有徐玉龍願意保護,她隻有兩個結局——要麼被欺負,要麼被煮熟殺掉。
白皙的手指還是掀起了T恤,又解開了背後的扣子。
獵物最肥嫩的部位跳了出來,溢出鮮美的肉香。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瞬間變得頻繁。
凶殘的狼頭睜著一雙黃褐色的眼睛,貪婪地盯著黑暗裡的兩粒肉尖。
又肥又嫩又香。
他早在最開始就已經舔舐過,淺嘗即止並沒有解渴,反而促使他不停地在腦海裡幻想過咬下去的口感。
一定細膩又香甜。
蒼閬忍不住了,他的眼睛根本挪不開,渾身的躁動越來越明顯。
這是食欲。
對人類從未有過的食欲。
狼頭再次張開血盆大口,朝著目標緩緩推進。
“蒼閬,你的名字叫蒼閬對不對?”
容姝又慫又膽大地站起身,雙臂緊緊地抱住男人勁瘦的月要肢,顧不得皮膚的緊密相貼......或者說,她就是有意的。
她拚命地將自己往蒼閬的懷裡擠,圓潤被壓成了飽滿的白麵饅頭,不停地摩擦著他。
“不要欺負我,好不好?”
“我可以用其他方法幫你......”
奇怪的觸感。
蒼閬在這一刻食欲大漲,不然沒有理由能夠解釋體內突然升起的燥熱和難耐。
他想咬掉那兩塊肥肉,它們太香了,香得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口水。
“為什麼不答應我?”
容姝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還是沒等到男人的任何回應,他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又突然變傻了!
蒼閬終於開口了。
“......熱。”
他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像是很不習慣開口說話,十分嘶啞又低沉。
容姝先是嚇了一跳,後麵才慢慢回過味。
是了,一個山村裡的“聾傻子”,說不定都沒人願意跟他說話。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會開口說話了。
“熱、熱是正常的。”容姝臉頰紅通通的,她自顧自地伸手去幫扶他,“很久沒下雨了,溫度降不下去,山裡也悶熱。”
凶殘的狼頭在半空中停下,能夠撕裂一切活物的利齒緩緩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