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雞蛋並不大,對於餓了三四天的白筱來說,幾口就吃進肚子。
胃裡終於升起微弱的暖意,身體的知覺逐漸恢複,疼痛、陰冷、饑餓連番襲來,白筱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但她的意識好歹恢複了一些。
“我要怎麼幫你?”
係統碎碎念了一整天,白筱雖把它認成自己的幻覺,但也聽進了它的那些話。
綠色小球瞬間打起精神:【是這樣的,這座村子裡鎮壓了一個邪祟,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反派。他因為怨恨,會在一個月內屠儘村莊,失去所有理智,溜到山外為禍世間,將一個又一個城市變成死城,你必須要阻止他!】
白筱聽著它的話,又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窖門。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沒法幫你。”
【為什麼?】
“因為在阻止邪祟之前,我就會被這家折磨死。”
四天前,她抓住機會跑了出去,迷失在山林裡,最後被一夥身強力壯的男人抓了回來。回來的當天,她就被這家老婆子毒打一頓,關進了地窖。
【不會的!你可以去找邪祟,求他幫忙!】
白筱扯了扯嘴角,有些想笑,但如此微弱的動作也牽連到身上的鞭笞傷痕,使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你真的是高緯度生物嗎?”
“如果邪祟這麼善良,你又何必來找我阻止他?”
綠色小球撓撓頭:【我是啊。】
【邪祟是不太善良,但是他沒談戀愛啊,你去勾引他,他肯定會上鉤的。】
像第二三兩個世界,反派都是天生惡種,照樣還不是被老婆迷得頭暈目眩,腦子裡當場長出一個名為“戀愛腦”的腫瘤。
係統很自信,它覺得曲線救國沒毛病,於是挺起胸膛開始瞎扯。
【我是戀愛係統,任務就是讓反派沉迷談戀愛,荒廢事業心,拯救世界!】
白筱餓久了,若是往常,她肯定會反駁,但此刻沒有力氣也沒有精力,於是隻能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那顆綠色的小球。
“好,我答應你。”
就算有那麼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去試試,哪怕最終無法從山裡逃脫,她也要......白筱垂下眼,做足被說動的姿態。
“我要怎麼才能接觸到他?”
【你先好好養養身子,從地窖裡出去,我再給你指人。】
白筱遵從係統的說法,在地窖裡又老老實實地待了幾天,老婆子摔下來的麥麩全被她藏到了角落,每日靠著係統從外麵偷進來的雞蛋、大米飯與燒肉養身體。
綠色的小球生怕被人發現,今天偷東家明天偷西家,聰明地沒有逮著一家薅羊毛,也就沒有惹出太大的風波。
直到第七天,惡毒的老婆子才將白筱從地窖裡綁出來。
陰冷的環境,終日不見天光,哪怕吃得好了點,女人的臉色也沒有好多少。
孫婆子沒有掉以輕心,找了兩根鐵鏈將白筱的手腳都拴起來,防止她再次逃跑。
“小賤蹄子,你是我花兩萬塊買來的,要是再想逃跑,我就把你的腿給打斷,反正腿斷了也不影響給我兒子生娃!”
或許是農活做得多,六十歲的孫婆子看起來像是七十多歲,褶皺與斑點分布在那張蒼老的臉上,看起來就十分惡毒不好惹。
白筱沒反抗,任由她綁住自己。
“我就說得治一治這種從城裡來的賠錢貨,你看她現在多老實!”孫婆子朝著坐在一旁沒開口的老伴邀功般笑了笑,隨後看向一點兒也不成器的兒子,“養她兩天,等精氣神好點,隨便辦個席,就把婚結了。”
不然這種姿色的女人,總是留著也是個禍害。
要不是看她模樣好,孫婆子哪裡舍得花兩萬塊買回來。她都已經打算好了,等這賤蹄子生個兒子,再把她轉賣給村裡其他光棍,就這幅模樣,說不定還能將花出去的兩萬塊收回來。
白筱垂著頭,淩亂的頭發遮擋了大半張臉,眼底閃過滔天的怨恨。
她能感受到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色/眯眯地看著自己,眼神無比下流,嘴邊甚至都要流出哈喇子了。
綠色小球在旁邊氣成了河豚:【宿主,再忍忍,等你見到邪祟感化他,就能逃出這裡了!】
說起來容易,實現卻無比艱難。
白筱被放出地窖,又被關進柵欄,雙手雙腳都捆著鐵鏈,勉強睡在稻草堆裡,夜裡需要將稻草摟在身上才能抵禦寒氣。
就在她冷得直發抖時,一道猥瑣的身影悄摸摸地溜出屋子,摸到門外的柵欄。
【啊啊啊啊啊啊啊!!!!】係統率先叫出聲來,【宿主,宿主快醒醒!有流氓!】
白筱瞬間驚醒,黑暗裡隻看到柵欄外站著一個駝著背的男人,他正迫不及待地扯外麵的鎖鏈,褲子都沒有穿整齊,顯然是夜裡臨時起意就溜了過來。
哪怕夜幕已深,白筱也能認出他——是孫婆子的兒子,她即將要嫁的山裡光棍。
似乎是發現她已經醒過來,男人的臉擠在柵欄空隙處,朝著她嘿嘿一笑,吊三角眼裡充滿了急切與好色。
“小美人彆怕,反正過兩日我們就要成親,今晚就當是先過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