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真的不喜歡女人?
白筱伸出手溫柔地安撫它:“沒關係,後麵還有時間,但是我得先挺過今晚。”
“你能再去抓條毒蛇嗎?我也不想害人,但孫家實在是欺人太甚,總不能真的讓我懷上一個老頭的孩子。”
她說著說著,一行清淚滑落下來。
如此溫柔,如此惹人憐愛,係統都覺得自己不存在的東西起立了。
反派竟然無動於衷。
真是不知好歹!
它氣勢洶洶地拍著胸膛:【我這就去,一定不會讓你被老頭子占便宜!】
雖然不提倡害人,但自衛卻是正常的,它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宿主受難。
綠色的小球很快就飄出柵欄外。
白筱的溫柔與害怕瞬間收起,她順著柵欄的縫隙看向亮著燈光的屋子,裡麵的老頭吃得正香,不知自己的死期已經快要降臨。
“好香。”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渾身破破爛爛的邪祟不知何時坐在稻草堆上,遙遙地看向土屋的方向,用力地聳了聳鼻子。
“有人在吃肉。”
對於他的出現,白筱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或者說,她已經等他很久了。
“那是我燉的雞湯。”白筱扭頭看他,“裡麵放了蘑菇,足足燉了一個小時,肉質又軟又爛,湯底濃鬱粘稠,喝起來鮮香撲鼻。”
她描述得越詳儘,邊桓吞咽的速度就越快。
他仿佛已經看到那鍋燉雞,就擺在他的麵前。
白筱觀察著他的神情,適時開口:“廚房裡留了大半鍋,裡麵還有個我特意為你留下的雞腿,你想吃嗎?”
邪祟饞得吞口水,黝黑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她:“為我留的?”
“當然,你昨天救了我。”
“這隻雞就是我為你燉的,隻是這家人太惡毒,等我做完飯,他們就把我趕出來,霸占了那鍋雞肉和雞湯。”
白筱循循誘導:“你能不能去把廚房裡的燉雞拿過來,隻要你拿到手,就全部都是你的。”
邪祟有些心動。
他覺得這個女人雖然有些不安分,但還算識趣,知道他幫了她,還會給答謝禮物。
“這是你說的。”
邊桓站起身,當著白筱的麵,毫不避諱地化作一縷黑煙,飄向廚房。
沒過多久,那縷黑煙又飄了回來,變回俊俏的乞丐少年模樣,左手頂著一鍋雞湯,右手盛了一大缽米飯。
他席地而坐,捧著飯就要開吃。
白筱又叫住他:“等等。”
“怎麼了?”邊桓瞬間變出一副凶惡的嘴臉,“難道你要反悔?”
他可不是什麼好相處的邪祟,若是眼前的女人言而無信,他就會一口把她吞掉。
“我不反悔。”白筱眼巴巴地看著他,“我隻是很久沒吃東西,又餓又渴。這裡還有這麼多雞湯,你能不能分點給我喝?”
女人說完,還添了添唇角,那兩片唇瓣已經沒有前兩日的紅潤,甚至還有些乾燥。
邊桓盯出了神。
他還記得昨天蹭上去的感受,軟軟的。
本來也就隻有這一個優點,現在乾燥成這樣,該不會蹭上去紮嘴吧?
邪祟鬼使神差地湊近了些,回憶著昨晚的姿勢,又主動低頭蹭了蹭她的唇角。
“是有些乾,蹭著也不舒服。”
愛吃獨食的邪祟罕見地思考了幾秒,將一碗雞湯遞到白筱的嘴裡。
“喝。”
白筱的雙手被綁,也隻能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香濃的雞湯。
腹中的饑餓催促著她一口氣喝光,但大腦卻另有想法。
她隻淺淺地喝了一口,就抬起眼,直勾勾地望向俊俏的邪祟。
“現在不乾了,你要過來再試試嗎?”
不等他反應,白筱就推開麵前的雞湯,半個身體主動湊上去,像是投入了他的懷抱裡。
邊桓低頭,便看到女人仰起臉,挺翹的唇珠微微撅起,白淨的臉蛋就像是村口的老母雞所下的雞蛋——剝了殼的那種。
色字頭上一把刀。
邪祟的頭頂上掛了無數把。
就蹭蹭,蹭蹭她的嘴。
這是她主動邀請的,他又沒有強迫她。
活了十八歲、死了幾十年的邊桓頭一次放棄了臨到嘴邊的雞肉,低頭胡亂地蹭著女人的嘴角。
沒有那麼乾燥了。
還帶著一股雞湯味,可能是嘴角蹭到了湯末,可不能浪費。
他順從本心地將湯末添掉,下一秒,白筱就突然張開嘴,咬住他的唇。
她把他拖進了更加芬香濃鬱的世界,主動地用唇舍去糾纏他。
邪祟的腦子一嗡。
雞湯差點打翻在地,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白筱的進攻很猛烈,她恨不得就此將這個怪物拖進罪惡的深淵,讓他開竅、明悟、淪陷、癡纏、渴望、貪婪......從而露出破綻,讓人有機可乘。
最頑固最冷淡的石像也要被她撬開一角,經受狂風暴雨的吹襲,最後四分五裂,徹底跌落祭壇。
邊桓在混沌中,終於明白了那些老光棍所說的“親小嘴”,不是毫無章法地在唇邊亂蹭,而是深入癡纏、緊緊抓牢、狠狠地對抗。
他原本是可以避開的。
畢竟白筱的雙手雙腳被綁,隻要他往後一仰,她就沒法再湊上前。
邪祟沒躲。
他覺得舒服,覺得懷裡的女人渾身都香噴噴的,這或許是幻覺,可能他聞到的隻是雞湯的香味。
但誰管呢。
不知過了多久,白筱才幽幽退開,她的雙手還抵在邊桓的胸膛上,唇瓣已經紅潤得不成樣子。
“現在還乾嗎?”
“是雞湯好喝,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