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貝殼又開始了漂行。
正值壯年期的人魚日夜都在躁動, 白天還能克製一下自己,頂多就是趁雌性睡午覺時, 偷偷探進貝殼裡親她。
一旦到了傍晚,他就開始頻繁地遙望那輪快要隱入海平麵以下的夕陽。
等到天際最後的晚霞消散殆儘,他就瞬間精神起來,招呼也不打地紮進貝殼裡,摟住香香軟軟甜甜的雌性開始親昵。
方卉無數次悔恨自己那晚為什麼要將他拉進貝殼,以至於他嘗到甜頭後, 每晚都要不顧阻攔地撲進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求歡。
在海裡除了吃喝也沒啥事做,方卉很少會推拒人魚, 以至於他在縱容之中逐漸得寸進尺,將雌性翻來覆去地擺弄,恨不得嘗遍所有滋味。
日子逐漸變得荒銀起來。
方卉偶爾會目光呆滯地看著頭頂上的月亮, 開始思索人生哲學。
人魚和人類應該有物種隔閡吧?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人魚的“真正麵貌”......但他的熱情也太難招架了吧!
渾身都快被嘗腫了,他到底懂不懂節製?!
方卉痛定思痛,決定嚴厲製止玄鱗的荒誕無度。然而,一到白天,在看到人魚為了她的每個要求潛來潛去地尋去海洋物資時, 又不可避免地心軟起來。
“算了, 你又有什麼壞心思呢。”
雌性溫柔地抱過來時,殊不知玄鱗的心裡也在深思。
他以前並沒有想過某個問題, 但當每晚的親密接觸後,屬於猛獸的本能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作為一條成熟的人魚,他知道同類之間如何交/配,卻不知道人魚與人類該如何深層次接觸。
他的雌性沒有魚尾,被他添過的地方好像也沒有可以打開的鱗片......玄鱗偷偷看過許多次, 都沒有找到,隻能越來越迷惑。
難道人類之間不需要交/配?
抱著這個難過的念頭,玄鱗也不敢將自己的鱗片打開,隻好每晚都用其他方式望梅止渴。
方卉並不知道玄鱗的想法,她已經接受這個世界或許沒有純種人類的現實,開始專注教導人魚學會人類語言。
玄鱗學得很快,他不想看到雌性在說話時,因為自己無法理解而產生的失落神情。
“卉......卉......”
“哎!”方卉激動地抱著玄鱗,“你會叫我的名字了!”
凶殘的海洋怪物如今已經變成二十四孝好雄性,天天也不惦記出去打架,而是圍在雌性的身邊轉來轉去,掌握的語言也越來越多。
他甚至會在夜裡牢牢地抱緊方卉,用著剛學會的詞彙在她的耳邊低聲含糊道:“彆離開我。”
方卉:“......”
這種感覺好像在談戀愛,可是這條人魚真的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她抬起手扯住人魚的頭發,惡狠狠道:“要是讓我知道你以後找了其他的人魚或者人類,我就會離開。”
玄鱗真的很聰明,他像是被異世造物者偏愛的高等生物,不僅擁有毀滅島嶼的力量,還有著一點即通的智慧。
她教過的話,隻要他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就能複述下來並且靈活運用。
“不要離開。”玄鱗湊上來親她的唇,“不找其他人魚。”
方卉不能接受他剛...就來親自己,於是拚命地將臉扭開。等聽清他的話後,才又不高興地轉回來。
“什麼意思?”
“不找其他人魚,但有可能找其他人類唄?”
玄鱗裝聽不懂,埋著頭往下滑。
方卉氣呼呼地盯著俊美人魚的腦袋,有氣也沒處撒。
她不知道他是沒聽懂,還是單純地不想給她肯定的答複,難道這家夥就喜歡人類,看一個愛一個?
不行,越想越氣。
方卉粗魯地推開壓在身上的人魚,滾到貝殼最裡側躺下,伸腳踩在他的月要腹間,隔出約半米的距離。
“回你的大海,我今晚一個人睡。”
明明看起來是一副俊美凶悍的長相,上半身的肌肉與下半身的魚尾處處彰顯著力量感,但他望過來的眼神卻格外的委屈。就好像方卉的拒絕,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方卉抱著由海草編織、海草絮填充的抱枕,從頭到尾不為所動。
“哼,你去找其他的人類吧!”
她踹了兩腳,沒把強壯的玄鱗踹下去,索性翻個身,背對著他開始假寐。
“我要睡了。”
玄鱗悄悄地往前麵蹭了蹭,發現她並沒有阻止後,費了好一會兒時間才重新蹭回雌性的背後,雙臂試探性地圈住她的腰。
沒有被推開。
但他也不敢再做什麼,摟著雌性就這麼看著她,直到方卉扛不住睡過去,呼吸變得綿長舒緩。
玄鱗這才偷偷地親了親她。
“不找其他人類。”
深海怪物也有自己的心機,他並不想在雌性的麵前提及其他人類,寧願裝作聽不懂。
這樣就很好。
他把雌性養得白白胖胖,她就不會想著回到人類族群裡,也不會有一天突然想離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