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禪心不太想提這個,說道:“瀚州雖然嬌慣些,但是也是個好孩子。”
白臨秋也沒心情和他爭辯,於是跳過這個話題不再提起,隻是鬱悶地說道:“葉師兄的推演向來準確,重修陣法是大事,我也明白事理,不會不顧大局。隻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在宗門裡待著吧?誰知道這個陣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啊……”
他話音剛落,突然有弟子快步走進來,衝兩人行了一禮,滿臉喜色,說道:“稟告掌門與尊者,今日最後一陣也已經完成,燕大師說已經沒有問題了。”
“沒問題了?”白臨秋眼前一亮,“師兄,我……”
“你隨意,”李禪心還沒等白臨秋說完,就先表了態,“自己小心點,早點回宗門。”
難道他就想攔著白臨秋不讓走嗎?他也很無奈的啊!白臨秋一不開心就來找他,他都被鬨得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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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休息一天,明天就走,”顧清盛把君喻按到床上,“軒轅前輩給你安排了馬車,他說他現在還在處理秘境的事,暫時不能離開皇都送你回去,因此調來了宣王府的兵士,護送你回宗。”
君喻剛剛躺了一下午,此刻又被顧清盛按到床上,十分無奈,但是也由著顧清盛動手了。
“這一次真是麻煩軒轅前輩了,”君喻有些感歎,也略略有些疑惑,“清盛,你不覺得軒轅前輩對我們的事,好像有點太過於上心了。”
“好像是有點,”顧清盛想了想,“尤其是你這次出事,我沒辦法去找軒轅前輩求助……你是沒有見到他當時的語氣臉色有多緊張,我那時擔心你的事沒有多想,現在想來,未免也太過上心了些,我簡直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他的私生子了。”
“瞎說什麼呢,”君喻瞪了顧清盛一眼,“慎言。”
“我的錯,”顧清盛連忙承認錯誤,“彆想這麼多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想這麼多耗費精神,不利養病。”
“不讓我出門,不讓我看書,現在連想一想都不許了?”
“不許,”顧清盛鐵麵無私,“你就吃吃睡睡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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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君喻悠悠轉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這一覺睡得太沉了,君喻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起身穿衣。
他給自己隨便套了件外衫,走到窗邊,往外看去。
突然,他發覺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的房間被安排在小樓二層,從窗戶往下看,就是執事堂的後院。這裡種了些花草翠竹,景色幽微。往常這個時候,院子裡一般都是沒有人的。
然而此刻,卻有一個奇怪的身影安靜地站在小院中,一身黑衣樸素無華。她靜靜地立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仿佛是察覺到了看向自己的視線,那個人影也抬起頭,望向君喻的方向。
君喻愣住了。
那居然是一個女子,一個長相清秀美麗,猶如空穀幽蘭一般的女子。
她目光沉靜,隻有在望過來的時候,才閃過了一絲喜意。
她站在樓下,衝著君喻恭敬下拜。她身姿修長行動優雅,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有一種特彆的美感。
她是誰?為何要向自己行禮?君喻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就聽見那個女子開口說話。
她的聲音不大,但奇異的是,君喻卻輕輕楚楚的聽見了。
“見過公子,在下終於找到您了。”
她有重新直起身,認真地對君喻說道:“在下已經等了一夜,不敢打擾公子休息。終於見到公子,在下也終於能安心了。”
君喻不動聲色地取出了一張傳音符。
“我沒有見過你,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麼?”她言辭誠懇,舉止有禮,然而君喻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一個來曆不明、奇奇怪怪的女子,在執事堂待了一夜,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如果這個女子心懷不軌……
女子恭敬地開口說道:“在下殷靈兮,奉尊主之命,特來請公子一敘。”
仿佛知道君喻在想什麼似的,女子又補充道:“如果按照你們的境界劃分,在下已經是半步化神,此地陣法,並不能阻攔我。不過公子放心,若無公子之令,在下絕不會輕易出手殺人。”
君喻冷聲道:“彆把我說的和你是一夥似的,我沒有見過你,也沒見過你所謂的尊主。你的尊主是誰?”
殷靈兮搖搖頭,說道:“公子與我去見尊主一麵,自然知曉。”
“抱歉,我不想去。”君喻立馬拒絕。
殷靈兮愣了愣,好像有點苦惱的樣子。
她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又衝君喻一拜,說道:“那就隻能多有得罪了,在下也是無奈之舉,還望公子不要責怪在下。”
她說完便飛身而起,在就要碰到君喻的那一刻,忽然身形一僵,硬生生止住了來勢,往後一閃。
君喻神色毫無波動。
笑話,他都出過了這麼多次意外,甚至還惹上了楚南臣這種化神期的人物,怎麼可能還毫無防備?就算這位殷靈兮姑娘,能在院子裡站一夜不被發覺,也不代表她能悄無聲息的走進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