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無奈:“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少貧嘴吧你。”
顧清盛“哦”了一聲,然而沒忍住,又問道:“不過說起來,這女子是誰,為何叫你公子,又一定要帶走你?”
君喻歎氣:“我哪裡知道……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她。”
“她既然是魔族,那她的尊主,自然隻能說魔尊,”顧清盛突然緊張起來,“阿喻!你什麼時候還惹到魔尊了?”
君喻:“我哪裡知道!”
顧清盛覺得自己不太淡定了。
“不管是乾什麼,”顧清盛咬牙切齒,“反正不能把你搶走!一個兩個的都來搶人,想的倒是美!”
君喻看他一臉焦慮,無奈地握住了顧清盛的手,安撫道:“我現在在這裡好好的,哪裡都不去……彆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好好看戲,彆廢話。
“……哦。”顧清盛被君喻拉住,突然平靜下來,隻是有點臉紅。他咳湊一聲,不再說話,輕輕反手把君喻握的更緊了。
君喻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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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事堂這一方小小的院落,此刻卻聚集了皇都之中數得上名的高手。
除了樓上圍觀的顧清盛和君喻,在場之人,甚至沒有低於問道期的普通修士。
殷靈兮以一對多,薄唇緊抿,顯然也壓力很大。
“事已至此,姑娘不如束手就擒。”軒轅鴻冷冷說道。
殷靈兮不為所動,眼皮都沒抬。
軒轅鴻看她神色,便知道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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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雙方都出了手!
軒轅鴻彎弓搭箭,金色長箭破空而來,猶如落日金烏——
那名陳相背後則開始顯現出一個巨鼎的幻影,漸漸凝實,頃刻之間,向殷靈兮倒扣而去!
殷靈兮抬眉,出劍。
劍影驟起。
劍風掃過院中花草,花落草折。
殷靈兮的劍並不耀眼,但是它意外的輕靈。猶如夜色微風,倏然而至。
長箭先至,殷靈兮不閃不避,三尺青鋒迎麵相擊,隻是在碰到箭身的那一刻,手腕做出一個奇異的角度,微微一轉,卸去了長箭大部分力度,又是反手一帶,硬生生改變了箭勢方向。長箭不停,居然向巨鼎的方向衝去,“嗡”的一聲,轟然相撞。
一擊不中,軒轅鴻也不惱,又取出一箭,笑道:“借力打力,以柔克剛,你劍法倒是練的不錯。隻是這等取巧之法,你又能用幾回?”
殷靈兮正匆匆忙忙避開再次壓來的巨鼎,姿勢有些狼狽,來不及說話。
其實她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有時候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之前,這些取巧之法,並不能起多大作用。而且現在對她出手的隻有兩人,還有那十名僧人甚至尚且沒有動作,就已經讓她如此艱難……
殷靈兮輕輕咬牙,看了一眼手中的十方噬魂鈴。
她從魔尊那裡拿到這個東西後,還沒有用過。其實她本也不喜歡這種詭異的法器,隻是如今不得不用……
她當機立斷,猛地搖響了手中的黑色鈴鐺。
“叮——”一股詭異的黑雲,開始在頭頂上方凝結。陰風穿堂而過,就連小樓上的顧清盛與君喻,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心悸。
顧清盛橫刀身前,擋在君喻前方。
“你不是還有外傷沒有痊愈嗎,不便出手……”君喻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清盛打斷了。
“再不便出手,也比你方便!”
君喻隻好乖乖地不說話。
在顧清盛與君喻說話間,一聲佛號突然響起。
本就是在防著她這一手,幾乎是同一時刻,十名僧人齊頌佛號,空靈佛音穿透鈴聲,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似乎就連十方噬魂鈴都暫時被佛光所壓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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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裡之外,長絕山上。
黑衣男子斜靠在床邊,旁邊白衣小侍正殷勤服侍。他原本正百無聊賴,突然神色一動,挑眉一笑。
“十方噬魂鈴被使用了?”他露出一些感興趣的神色。
看起來是遇到了危險的情況呢……
希望他的好下屬有用一些,這般法寶交給了她,總要完成他的任務才好。
看男子表情玩味,旁邊一名服侍的小侍有些好奇。他自覺這些天頗受男子寵愛,忍不住好奇問道:“敢問尊主,可是有什麼高興之事?”
小侍一臉天真,男子倒也並未生氣。他輕輕一笑:“確實是好事。”
他悠悠坐起身,取出一張畫像來。
小侍連忙低頭,不敢往畫的方向看。
哪怕他再受寵愛,有些事情不能做,他還是有數的。
他曾聽說,之前尊主也有過一位男寵,就因為看了一眼畫中人,便被挖去了雙眼。
男子端詳了一會兒,才重新將畫卷卷起。最後露出的落款上,寫著三個字:虞寒城。
隻是這個名字,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了。大部分人都會稱他,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