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君喻的話, 顧清盛一愣, 忽然臉色一變, 一把把君喻攬在懷裡,抬手抽刀,劈向身邊的楚南臣!
顧清盛原本就懷疑楚南臣, 現在既然知道酒樓裡的那些人既然有問題, 顧清盛不信剛剛與他們坐在一起的楚南臣清清白白。
哐——
一聲巨響響徹長淵, 顧清盛感到虎口一震。
他的刀居然被什麼東西攔下了。
巨大的衝擊劈散了四周沉鬱的魔氣,陰沉的醉淵上空, 居然透進來一絲日光, 正灑在顧清盛的刀鋒上, 折射出燦金色的輝光。
顧清盛持刀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冷冷地抬眼看向前方。
“既然已經說好同行, 顧道友為何突然反悔?”楚南臣站在不遠處, 眼神裡閃過一絲冷意,“既然是顧道友先出手,便不能怪我反擊了。”
楚南臣敢這樣對顧清盛說話,自然是有所依憑。
一個黑衣人指甲上閃著寒光, 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攔在他與顧清盛之間。
剛剛就是它雙手夾住了顧清盛的刀刃, 硬生生攔下了顧清盛的一刀。
君喻看到那個黑衣人,抓著顧清盛衣服的手更用力了。
就是他……小時候那場變故裡, 他絕對看見過這個人!
他手上沾染了多少衡氏的鮮血?他與衡氏何愁何怨, 要下此毒手?
直到顧清盛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脊背, 君喻才勉強冷靜下來。
君喻把目光從黑衣人身上移開,看向楚南臣。
“楚穀主果然與這些黑衣人相識,當年我家的事情也與你有關係,對不對……楚南臣,我父親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恩將仇報?”
君喻每一個字都說的很艱難,顧清盛能感受到他渾身僵硬微微發抖,也不知道是太難過,還是太憤怒,亦或者是兩者兼有。
楚南臣擺出一副困惑的表情:“阿喻,你是不是誤會了。”
楚南臣的稱呼聽的顧清盛差點沒再一刀劈上去。君喻漠然說道:“楚南臣,你能不能彆裝了?我又不是傻子,多少也還記得一些小時候的事。你倒是說說看,能有什麼誤會?”
楚南臣沉默,半晌才低低笑起來。
“阿喻,你總是讓我拿你沒辦法,”楚南臣歎了一口氣,“彆鬨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對你是不一樣的,聽話……”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一道刀光打斷了。
黑衣人在顧清盛出刀的瞬間也動了,他低吼一聲衝上去,爪子硬生生扣住顧清盛的刀刃。
顧清盛的刀勢被阻礙,卷起的風刃卻依舊沒有停歇。楚南臣往旁邊躲去,才堪堪避過這一招。
楚南臣目光從地上被顧清盛劈出的痕跡上掃過,冷笑一聲。
“顧清盛……或者要叫你蘇蘅淵,你可知道現在攔下你的是誰?”
顧清盛嗤笑一聲:“不過就是與你狼狽為奸的走狗,有什麼可在意的。”
楚南臣沒有搭理顧清盛的嘲諷,看向擋住顧清盛刀的黑衣人,自顧自的說下去。
“它不是魔族。它曾經也有渡劫期的實力,可惜現在,隻不過是我的一個沒有神智的傀儡。”
顧清盛微微皺眉:“渡劫期?”
他記得清楚,近千年來的渡劫期隻有蘇蘅淵一個人。何時又冒出來這麼一個渡劫期?
楚南臣說道:“它不是人,原本是北海的一隻魚妖……它久不出世,因此世人並不知道它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