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耳朵隨著他用力砸門的動作,而前後地晃動。
“砰、砰、砰……”
豬耳朵中年男人,用自己還在流著鮮血的手,用力地砸著周白他們對麵的房門。
砸了好幾下,房門都沒有打開。
於是豬耳朵男側過身,開始另找一個新的目標。
“砰、砰、砰……”
豬耳朵男又開始砸著隔壁的房門。
就當周白以為,一切就會這麼循環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自己對麵的房門,居然打了開來。
一個長著狐狸耳朵的男人,帶著突然被吵醒的憤怒,衝著走廊大聲罵道。
“是哪個狗娘養的,大半夜不睡覺,砸什麼門?”
他的話音剛落,正抬起手想要砸門的豬耳朵男,笑著轉頭看向了他。
一雙紅色的眼睛,帶著瘋狂的意味。
在盯上長著狐狸耳朵的男人時,整個身體,猛得就撲了過去。
長著狐狸耳朵的男人沒有任何的防備,身材瘦小的他,一下子,就被豬耳朵男撲倒在地上。
他的下巴被一隻胖胖的手鉗住,又細又長的脖子因為不停地掙紮而後仰著。
接著,周白便看到一排牙齒,朝著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隨即拉出一整片的血肉。
咀嚼聲傳來,然後那個長著狐狸耳朵的男人,便驚恐而又無助地抬起雙手。
想要捂住那片傷口,但是鮮血還是順著他的手指縫,染紅了他整雙手。
這血腥的一幕,讓黑暗中,一個人站在門邊的周白,覺得後背都開始變得有些發涼。
一陣又一陣的咀嚼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那聲音進入了他們的房間裡,充斥在他的耳邊,讓他覺得仿佛這些聲音,也存在於他們的這個房間裡麵。
門外不再傳來砸門聲。
就連剛剛的求救聲和掙紮聲,也漸漸不再能聽見。
周白看到臉上帶著大大黑眼圈的豬耳朵男,還在撕咬著地上早已沒有了生命跡象的房客。
但他雖然在咀嚼著那些血肉,卻看起不像是在進食。
反而更像是在宣泄著某種情緒。
這個時候,是淩晨五點。
窗外的紅色月光,還沒有任何一點顏色變淡的跡象。
根據規則,周白現在不能打開門,也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隻能透過貓眼,看著門外的鮮血,向著自己腳下的門縫,慢慢地流了過來。
又是五分鐘過去了。
走廊外麵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旅館方的人,卻好像並沒有發現。
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有見到有人上來處理。
或許,他們本來就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周白沒有再繼續往下聯想,反正現在也沒有辦法得出什麼答案。
反正也快要到早上七點了。
到時候他們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自然就會有答案了。
周白輕輕地將自己的身體移開門邊,放慢腳步,悄悄地向著自己的床邊移動。
儘量不讓自己發出的聲音,去驚擾到外麵的人。
祁法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痛苦地用手抓著床單,咬著牙齒,看起來像是在努力地克製著什麼。
他看到周白的身影回來,手指猛得收縮,指甲嵌入自己的掌心,讓疼痛緩解著不停上升的焦躁,然後快速地將眼睛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