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震蕩。
幾天過去,祁止山不懂現代醫學名詞,但他還是認為這不是一個好病,大腦都震蕩了,能好?何況病條是簡默那兔崽子開的,他在他麵前可不是商陸跟前那個乖孫子。
不過能請假他便忍了,比起什麼大腦震蕩,他更不願意坐教室裡聽課。以往講學他都覺得度日如年,更彆說現在的什麼數學,英語,物理,化學……亂七八糟一大堆,他聽著頭立刻疼。
嗡嗡嗡。
這時桌上的手機震動,來電是陌生號碼,祁止山不想接。
他剛剛拍完戲,說是拍戲,其實他隻需要負責站在那個假冒偽劣的山寨祁止山身後當背景板,一句台詞都沒有。
他站了一個早上,以前行軍打仗早習慣了,不累,隻是看到那個山寨祁止山就上火,偏生還不能發作。
找到父皇之前,他必須忍!
祁止山以為是劇組又找他回去當背景板,懶得理,繼續拿平板看電影。
平板是商陸借他的,裡麵全是軍事紀錄片,裡麵的新式武器他很感興趣。
房間裡手機持續不斷震動,實在是打擾祁止山看紀錄片,他抓過手機想關掉,沒胡亂一按,接通了。
“你把我拉入黑名單了?”賀音震怒的聲音登時響起。
“……”祁止山本想直接掛斷電話,轉念一想賀音總這麼煩著他麻煩,索性直接挑明,“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以後不要煩我。”
賀音明顯愣住,她沉默良久,忽然說:“你不是止山。”
祁止山沒說話。
“還是該說。”賀音忽然笑了,她嗓音又尖又利,帶著一股歇斯底裡的恨,“你這個死在兩千年前的廢物攝政王,搶了我兒子的身體!”
那天,她在木箱裡發現了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
原來這個世界,是一本書,書裡的主角是她的寶貝兒子,而她兒子,是以曆史書上一個政鬥失敗的攝政王為原型寫的。
至於她,她的丈夫祁昀和她的女兒祁止山,全是原創人物。
這些她都能欣然接受,但不能接受商陸竟然穿進來了,還開始改變劇情。
商陸憑什麼?一個早該死在兩千年前的活化石,她沒資格破壞她幸福美滿的家庭!
商陸之前不過仗著知道劇情的掛,現在她知道了這個秘密,商陸拿什麼贏她?大齊早滅了,時代也變了,現在人人平等,她有權有勢,而商陸,不過一暴發戶情婦的女兒。
掌握了底牌,賀音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等商陸膨脹後再出手收拾她,她飛得越高,才會跌得越狼狽,她之前受到的羞辱,她要百倍,千倍萬倍還給商陸。
然而,她兒子也被穿了!
賀音隻在意三個人,祁昀,祁止山和祁止水,現在祁止山不再是祁止山,她最後一根稻草也斷了,恨意前所有未有的膨脹。
她將這一切全歸究於商陸的出現。
一切明明那麼完美,有條不紊跟著書的劇情發展,是商陸,她不經允許出現搗亂劇情,害得他們夫妻離心,害得她的寶貝女兒遠走異國,害得她的寶貝兒子,變成了另一個不要她的狗屁攝政王!
賀音查到影視城的地址,當天下午驅車趕了過去。
商陸,她絕不會放過她!
*
雖然沒必要,祁止山還是將賀音知道他身份的事告訴商陸,當作她借他平板的謝禮。
說完祁止山轉身回房,走了幾步,他停住,沒有回頭,麵無表情道:“她知道我,就有可能知道你。”
商陸看著他背影:“謝謝。”
祁止山明顯僵住,片刻,他頭也不回進了電梯。
女演員住三樓,他和祁湛住五樓,他剛剛下來,是和祁湛玩火車接龍輸了,要下樓買烤串。
商陸看著電梯的數字跳到一,關上門反鎖。
門內,賀音好整以暇看著她,嘴角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史書說你們是水火不容的政敵,看來不是很準確嘛。”
“你都到我房間了,他才來報信,史書未必不準確。”商陸笑笑。
“我不管真也好,假也好。”賀音不明白商陸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她都知道她秘密了不是嗎?“你真不怕我捅出去?”
“怕啊。”商陸淡淡道,“我可不想被抓起研究。”
“那你憑什麼還這副高高在上,滿不在乎的態度?”賀音眼神冷下來。
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第一次見商陸就滿心不舒服了,就是她那高高在上的姿態,和祁湛那個死鬼媽一模一樣!
“因為你不會捅出去。”商陸淡淡勾起嘴角。
“哦?”賀音眼波流轉,“那你是答應我的條件,帶著祁湛那個孤……”她到底還是不敢在商陸麵前說出孤兒兒子,硬生生收回去,“帶著他出國?”
賀音來時路上已經想好主意,隻要祁湛和商陸同意出國,她會安排好他們在飛機上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