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平日的娛樂活動很是匱乏,這輩子隻鐘愛賭馬一種。
但是他在今天,津津有味地圍觀了早紀的話劇彩排全程。
在接到早紀短信的那刻,他正百無聊賴地切換電視頻道,沒有賽馬可看的電視都無趣了許多,除了新聞就是綜藝,哦對了還有動畫片。
嘖。
不小心切換到動漫頻道,甚爾猝不及防之下,被驟然抬高音量的電視音響轟炸了耳膜。
“哪擼多——”
“啥是給——”
啪!
電視瞬間黑屏。
甚爾盯著手裡的遙控器陷入沉思,現在的小孩子都喜歡看這種動漫了嗎……?
他注意到亮起的手機屏幕。
瀏覽完早紀發來的消息後,甚爾咂舌,心想自己的閨女是不是金魚腦袋,不聰明也就罷了,記憶力還差。
算了。就算是金魚,也是養在他家魚缸裡的。
甚爾走到廚房裡,順利找到了早紀遺忘的盒飯,路過早紀臥室時,他把門打開,將醜寶扔了進去。
醜寶熟練地原地滾三圈削弱力道,然後慢慢爬上小惠的嬰兒床,把毛毛蟲般肥碩的身子盤了個圈,尾巴在一旁擺好了奶瓶、尿布和各種小玩具,靜靜地守著熟睡的小惠。
自從有了醜寶,再也不用擔心惠一個人在家了。
醜寶,居家必備好助手,你值得擁有。
甚爾這張臉,在早紀的學校也是出了名。
自上回的早紀家長會後,甚爾以傲視群雄的身材和顏值在家長圈裡爆火,再加上他那驚為天人的騷操作,就連遠在高中部的老師們都有所耳聞。
保安當然也是知道他的。
見到這位學校名人,保安暗自吸了一口氣,捏捏大腿肉,讓自己不要緊張。
他不僅給甚爾放行,還貼心地為他指出了學校禮堂的方向。
“您的女兒,應該就是在那裡彩排吧。”保安憨笑著,“我也很期待她的表演呢。”
甚爾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說實話,他對話劇沒有半點興趣。
十分鐘後。
甚爾真香了。
隔著一麵牆,就能隱隱聽到活動室內傳來的各種聲響,夾雜著他女兒的聲線,場麵一度混亂不堪。
甚爾沒有第一時間露麵,他發現似乎有好戲可看,便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儘量減弱腳步聲,藏在旁觀的人群之中。
僅僅半個多小時的彩排,甚爾可謂是大飽眼福。
他看到了扮作膽小怯懦愛哭鬼的夏油傑,雖然他因為身高差想抱早紀大腿結果隻能抱住腰際的樣子非常狼狽,但他為了劇本不得不拚命滴眼藥水揉眼眶的樣子真的很靚仔。
早紀的愛好顯然是一脈相承的,甚爾見到這副場麵,第一反應也是掏出手機拍個十來張照片。
再之後,就是早紀和“鬼”的互相對空氣尬演。
甚爾:“……”
他聽著台上那一句句中二拉滿的台詞,莫名想到了出門之前看到的動漫,果然是時代變了嗎,現在的小孩都喜歡這種風格了?
甚爾可不覺得尷尬,他是真·無下限的人,他看著閨女尬演,隻感到有趣至極。
尤其在知道早紀是真會雷之呼吸的情況下。
直到他聽見了我妻善逸(夏油傑飾)的最後一句台詞。
“早紀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我們結婚吧。”
這很符合我妻善逸的人設。
早紀在前世也的確被我妻善逸求婚了不下五十次。
但是……
看著夏油傑的臉孔,早紀頭皮麻,手臂麻,肚皮麻,渾身都麻。
這感覺就跟觸電一樣酸爽。
第一幕裡,早紀的戲份到此為止。本該是中場休息了,但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橫插而來,硬生生在早紀的耳側,如晴天霹靂般炸響!
“那不行。”甚爾饒有興趣地盯著他們,“早紀,我可不同意這門婚事——除非出100億的彩禮錢。”
早紀:……
夏油傑:??
夏油傑的關注點莫名跑偏,比起甚爾驚現禮堂活動室,他更關注的是——
一百億的彩禮錢,你怎麼不去搶?
早紀訕笑著甩開了夏油傑的手,求生欲極強地蹭到爸爸麵前:“爸爸,你是來給我送飯的嗎?”
甚爾“嗯”了一聲,把盒飯遞給早紀。
“你們這個劇……”他頓了頓,“正式開場是什麼時候?”
早紀差點被口水嗆到。
怎麼,爸爸你還要來看嗎!
話劇社的社長應聲上前,說道:“一般來說,都是學期末開演。不過今年和音樂社撞車了,我們就改到了下個月下旬,也就是學校組織秋遊之前。”
甚爾瞥一眼臉色發白的早紀,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惡趣味的弧度。
眾所周知,孩子都是用來玩的。
對於甚爾而言,貧乏無趣的人生裡,隻有賭馬和逗女兒能給人生帶來一點點樂子。
“你們都沒有武術指導嗎?”
甚爾眯眼,扒開了早紀拚命阻攔他的手,走到話劇社社長的麵前。
甚爾起碼D的大胸和健碩的身軀給了社長很大的壓力,後者的視線詭異地飄浮了一下,停留在甚爾那壯觀的胸肌上,咽了口唾沫:“額、是的……經費不足以支撐我們尋找武術指導。”
劍道社那邊,抱怨他們天天搶活動經費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幫他們?
早紀猛地抬起了頭,驚恐地看向甚爾。
爸爸你該不會是想……!!
父女難得心有靈犀了一次。
甚爾下一句話印證了早紀的猜測:“握刀的姿勢、拳腳擊打的力度、身體的協調……你們一樣都不行。”
“看在(能看)早紀(出糗)的份上,我幫幫你們也未嘗不可。”甚爾眼底泛起了微妙的笑意,讓人看了脊背發涼的那種。
早紀:“……”
確認過眼神!爸爸就是想看她笑話,坑女兒呢!
社長目瞪口呆。
天降餡餅於斯人也。
他激動到舌頭都捋不直了:“真、真的嗎?您會武打戲嗎?太棒了!”
“算是吧。”
社長搓手手,他偷偷瞅一眼甚爾的腹肌,的確,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了。
社長簡單地做了個測試。
他讓人拿了兩塊木板,橫放在甚爾麵前,說道:“您把這兩塊木板踢開,我們見識一下您的功底?”
甚爾挑眉:“嗯?”
早紀默默地捂住了臉。
後麵的場景她已不忍去看。
她隻聽見了兩聲清脆的“啪”的疊音,隨即便是尖銳物體劃破空氣的爆響,在某一個瞬間戛然而止,推測應該是嵌入了牆壁裡。
四方寂靜。
社長麻木地看著手裡的木板碎屑,眼睛都直了:“這位先生,請問您以前的職業……是散打教練之類的嗎?”
“哈?”甚爾莫名其妙,“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我們能否有幸知曉?”社長的措辭都極為恭謹有禮了。
正在這時,早紀恰好往後一瞥,見到卸妝的夏油傑走來的身影,他用毛巾擦拭著頭發,臉上的水漬未乾,離他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