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低下頭,看著這隻不聽話的小崽子滿臉諂媚的模樣,嗬嗬一笑。
甚爾搬來一個椅子坐下,他捉住早紀命運的後領,在後者懵逼的目光中將她整個提起,然後趴著放平到自己腿上。
早紀:“……”
“小兔崽子,很能啊?”甚爾森森地嗤笑一聲,沒給早紀反應的時間,手起巴掌落!
啪!
早紀感到屁股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她徹底大腦短路,甚爾爸爸卻趁此機會,又連打了三下屁股。
啪啪啪!
一邊打還一邊笑著問候早紀:“你感覺怎麼樣?還好嗎?今天的精神倍兒棒?吃了嗎你?”
啪啪啪!
甚爾的大巴掌一個比一個有力,富有節奏感地拍在早紀臀部,像是擊鼓手發揮了自己畢生才能的一曲。
鞭炮般喜慶的聲音回蕩在醫務室,每一發都是早紀回不去的節操。
“喲,還開了斑紋呢,真了不起。”
甚爾笑得更恐怖了:“我回頭給你辦法一個見義勇為獎章要不要?太厲害了大英雄,正道的光非你莫屬,全東京都要向你看齊,感動日本十大人物沒你我不看。”
啪啪啪啪!
早紀的眼睛已經是呆頭鵝的眼睛,她死人般趴在老父親的腿上,四腳朝地,一動不動,假裝自己是個材質很好的鼓。
啊,好一個安塞腰鼓!
兩瓣“腰鼓”發出的清脆響聲,碰撞在四野長著蒼樹雜草的山坡上,山坡驀然變得富有彈性了,也是啪啪,啪啪。
兩瓣“腰鼓”發出的清脆響聲,碰撞在困頓於冗雜學業的高專校園之中,高專學生的心也變成人肉鼓麵了,也是啪啪,啪啪。
好一個高專校園!好一個安塞腰鼓!
當它戛然而止的時候,世界萬籟俱寂,以至於早紀對它感到十分陌生了。
就像是來到了另一個星球。
不,不是像。
雖然早紀的身體還困在沉重的地球,但她的心,她的靈魂都已經飄向了光年之外的月亮上,飄向了火星,飄去了水星……
啊再見吧朋友,今晚我就要遠航,彆為我擔心我有快樂和失智的槳。
半個小時以後,高亢響亮的安塞腰鼓進行曲終於結束它的一生,甚爾爸爸丟下一句“回家後我們慢慢談”便暫且離開了醫務室,看上去是去尋找下一個算賬對象,早紀哭唧唧地捂著紅腫的屁股,對事後趕到的小夥伴們一陣哭訴。
“我爸爸不做人了啊嗚嗚嗚他好狠的心啊!”早紀抱著家入硝子嚎啕大哭,“我怎麼這麼慘啊,嗚嗚嗚屁股好痛我坐都不敢坐了嗚……”
家入硝子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不動聲色地擋住了身後幾個男生的視線:“我幫你治治?”
雖然她的職業生涯裡還沒有給人治過屁股。
早紀吸了吸鼻子,轉過身去:“拜托了,硝子。”
反轉術式著實給力,早紀都不需要脫褲子的,家入硝子隔著衣服就能給她治。
早紀仍然是趴著的姿勢,雙手抱住白色枕頭,和朋友們嘮嗑中。
“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悟。”能從她爹手裡活下來,不愧是咒術界滴六眼神明。
五條悟卻不好受:“放心什麼啊,你的斑紋怎麼辦?你就一點都不關心的嗎?”
“嗐,無所謂。”早紀蹭了蹭枕頭,“反正不是還有十多年嗎,總能找到辦法的。”
五條悟氣不打一處來:“你!”
他一時氣結,卻又想不出反駁的話語,畢竟斑紋這塊屬實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他雙手抱臂,重重地“哼”了一聲。
醫務室忽而陷入了沉寂。
早紀明白,她的斑紋問題一日不解決,五條悟心裡是一日過不了這個坎,但眼下她除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了。
她幽幽地歎息,剛想說什麼,隻見他們中沉默不語的齊木楠雄忽而抬頭。
【斑紋的事,我有辦法。】
唰——
齊木楠雄頓時得到在場所有人的矚目。
【斑紋會損耗人的壽命,說白了就是能量消耗太大而得不到及時補充,以至於壓榨起了人的生命力。】
他平靜地看著他們,【如果把斑紋視為一種疾病,定然就有對應的藥物。隻是這種藥物需要另一個人的生命力作為支撐,填補早紀壽命的缺口。】
【如果我所料不差,“療程”會很長。】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需要一個人,願意與早紀長期共享壽命。】
【放心,隻是共享而不是平分,另一個人本身的壽命不會受到影響。】
齊木楠雄目光掃過他們,一字一頓。
【你們誰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