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這一瞬間,高專方的人像是忽然集體聽不懂日語,呆呆傻傻地問道:“您剛才說……什麼?”
那個嘶啞的聲音似乎被他們的表情逗樂了,開始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
“噗哈哈哈哈!我說撕票了,撕票了!你們聽不懂嗎?哈哈哈哈……天啊,你們怎麼會認為我們會乖乖遵守約定,在沒有束縛的情況下?”
“我們可是詛咒師啊!你見過守信用的詛咒師嗎哈哈哈哈哈哈!”
“是誰給你們的信心,讓你們覺得我們會讓星漿體活下去的?真的天真,太天真了哈哈哈哈,我要喘不過氣了,咒術界怎麼會是你們這一群傻子啊!”
高專方的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
幾乎要爆炸的怒火充斥他們的心臟,耳邊的笑聲無比刺耳,更讓他們感到憋屈。
他們當然明白,和詛咒師做交易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
可為什麼咒術界從上到下都乾了這件不明智的蠢事呢?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主動權自始至終都握在【漆黑之翼】這一方。
綁走星漿體、夏油傑和五條悟的是他們,和高專取得聯絡的是他們,提出交換條件的是他們,就連地點和時間都是他們定的!
他們連真容都未曾露出,更彆提定下束縛。
反倒是高專一方,從最開始就被他們牢牢拿捏在掌心。
沒有束縛的壓製,哪個詛咒師會乖乖守信用啊?
是之前交換夏油傑和五條悟太過順利,以至於高專眾人差點忘記了……他們麵對的,是詛咒師集團。
最滅卻人性、道德淪喪、以玩弄人心為樂的惡棍。
高專一方反應過來了,可是已經晚了。
除了還未轉移的產業和260億尾款他們沒有損失,被搞分裂的高層和離職書可是實打實的。
離職書上有束縛效力,這兩個老者連反悔都不行。
這下驟然得知星漿體被撕票,他們眼前一黑,氣急攻心,“哇”的一口噴出了鮮血。
“你們……你們就不怕咒術高專的追殺令嗎!”
“那你們來啊。”
那個聲音不屑極了:“我要是怕你們,還會綁架星漿體?”
“哈哈,你們儘管來啊!動用你們引以為傲的情報網,派出你們精心栽培的咒術師,布下天羅地網來抓我們吧!”
對方半點不掩飾他們的蔑視和嘲笑:“隻要你們能揪出我們其中一個人……不,隻要你們能查到我們一個成員的姓名,都算你們厲害。”
這是那個聲音留下的最後話語,之後不論高專的人如何質問挑釁,對方都不予回應了。
隻有那狂妄傲慢的大笑,其尾音仿佛還殘留在空氣裡,久久不散。
這無疑是對高專的一次重創。
先不提失去星漿體會帶來怎樣嚴重的後果,光是這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漆黑之翼】,就足以變為懸在高層頭頂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在抓捕到他們之前,這份不安感將會一直纏繞著他們,如附骨之疽。
同一時日,暗網中懸賞令迎來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更新換代。
【漆黑之翼】集團,在一夜之間刷下所有惡貫滿盈的詛咒師,高居懸賞令榜首。
他們把俗世的法律踩在腳底,把人人畏懼的高專術師玩弄鼓掌之間,一出世便創下了足以載入史章的罪行,他們以如此張揚跋扈的方式,向全世界高調華麗地宣告了自己的姓名。
最神秘、最強大的詛咒師集團——【漆黑之翼】。
他們是自由和肆意的代名詞,是無數詛咒師追求的極致,是金字塔頂端的強者。
詛咒界,為他們而沸騰。
……
東京國際機場。
五條悟懶懶地倚著柱子,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嘴裡嘟囔:“怎麼還沒到,慢死了。”
白發少年身量高挑,佩戴圓框墨鏡也擋不住下半張臉的美型,獨特的氣質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其中女性居多。
他突兀抬頭,然後摘下墨鏡,對一眨不眨盯著他看的女孩子們來了個wink。
“哇——”
女生們臉頰漲紅,正扭捏著猶豫要不要上前要個聯係方式,五條悟卻自顧自地離開了。
他摸了摸著自己的臉,“長得太帥也是種煩惱啊……啊,早紀醬!”
五條悟一頓,隨即歡天喜地撲上去,捏捏早紀的腮幫子,他還想動手動腳,夏油傑麵無表情地一巴掌把他呼開了。
五條悟順手一拳錘在夏油傑的肩窩,偏頭看向他們後方慢慢跟來的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裡,還有一個產屋敷涼夏。
“準備好了?”他問道。
“嗯。”天內理子拖著行李箱,鴨舌帽下俏臉潤紅,眼睛裡一掃陰霾,陽光能直透進去,宛如雨後晴空,寫滿了對新生活的期許。
她笑道:“我打算去國外避一段時間的風頭,等星漿體餘波平息了再回來,然後在大阪安家,作為一個普通人生活下去。”
天內理子親昵地挽起產屋敷涼夏的胳膊,不好意思道:“真的很感謝你們為我處理這些後續的麻煩事,還有涼夏……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理子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