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稍弱點,大概在一級到特級之間。
而另一隻……
“帳”出乎意料地沒有攔住他們,夏油教祖帶著早紀順利飛了進去,進入內部後,他一抬頭就看到解放完全形態的咒靈裡香。
咒靈裡香的身軀龐大得驚人,粗暴地撞開了天台,堅硬的混凝土石塊七零八碎,在她的利爪下,比豆腐還要不堪一擊。
咒靈裡香張開赫人的嘴,尖牙反射寒芒,混沌的聲音咆哮著回蕩在空中。
“不許——傷害——憂太!”
另一隻咒靈,連全貌都沒有見到,就在裡香的爪子下碾作齏粉,一命嗚呼。
夏油教祖忘了怎麼呼吸。
他坐在虹龍上,眼瞳驟縮,流光溢彩,虹膜裡倒映著咒靈裡香的麵貌。
“這是……”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什麼?”
被解決了,那隻咒靈。
甚至來不及反抗一下,就被拍得粉碎。
強悍的詛咒女王仍然在肆意發泄著她的怒火,天台上匆忙跑來了一個少年,嘗試著摟住她的尖爪,努力安撫她。
而夏油教祖的眼睛裡,已經看不進彆的東西了。
咒靈操使刻在骨髓裡的慕強基因正在前所未有地沸騰,像是在大漠裡孤獨行走了三天三夜、饑渴難耐的旅人,每顆細胞都叫囂著讓他奪取這隻咒靈,這是不容置疑的詛咒女王……!
周圍除了這個少年,和一些掛了彩的高專學生外,並沒有其他的咒術師在,是奪取咒靈的大好時機。
退一步說,就算有高專的帶隊老師……隻要不是悟,他們都攔不住他。
這隻咒靈,他勢在必得。
虹龍停在了天台邊緣,夏油教祖輕盈地跳了下去,沒發出一丁點聲響,然而對麵的乙骨憂太瞬間警惕地看了過來。
乙骨憂太先是一愣,是之前在遊樂園看到的人?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夏油教祖身上翻湧的磅礴咒力,目光一凜,擺出了對敵的架勢。
就在這個時候,誰都沒料到的變故發生了。
嘭。
是人體滾落在地麵時,發出的重重悶響。
朝乙骨和裡香走去的夏油教祖腳步一滯,眼神恢複了幾分清明,他緩緩回頭看去。
早紀無力地臥倒在地,她身子蜷縮著,表情痛苦地皺到了一起,她的呼吸急促,臉色泛起不健康的緋紅,額上沁出大滴大滴的汗珠,顯然在忍耐著極大的痛楚。
在她光滑白皙的額頭邊,那藤蔓般的紅色斑紋微微發亮,更覺妖異不詳。
早紀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幾乎擊垮了她的理智,她大口喘氣,想把自己撐起來,手臂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好痛。
血管好像要斷裂了。
骨頭要燃燒起來似的。
早紀緊咬牙關,強行忍耐足以讓常人暈厥的痛苦,或許是受到身體的刺激,她的大腦又開始零零碎碎地閃回出一些畫麵。
早紀看到了一小瓶藥水,被滴入藥水裡的血液……
記憶中看不清的麵容,用一種溫柔到骨子裡的聲音對她說。
“喝下去吧,早紀。喝掉就不痛了。”
喝下去……什麼?
人的大腦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
在生死攸關的現下,大腦告訴了她拯救自己的方法。
是血液。
來自“夏油傑”的血液!
早紀勉強撐開沾上汗滴的眼睫,臉色蒼白到病態,她調動渾身的力氣,臂膀止不住地輕顫,竭力對他伸出手。
“傑。”
被疼痛侵蝕到混濁的大腦,她破天荒地露出了脆弱的一麵,嗓音比棉花還軟。
她已經弄不清麵前的人是誰了,也沒注意到自己稱呼的改變。
記憶和現實混淆,浮現在心裡的隻有這一個名字。
她又喊了一聲。
“傑……”
夏油教祖靜靜地看著她,他從未見過早紀這副模樣。
她對他無聲地張開嘴,做出幾個口型,說“幫幫我”。
夏油教祖沒有作聲。
他的身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詛咒女王。
他的身後,是被痛楚糾纏著,向他求助的早紀。
“……”
夏油教祖無奈地歎了口氣,心臟某處塌軟了下來,他調轉方向,半蹲下身,正欲握住早紀的手。
一隻橫攔在前方的手,擋住了夏油教祖的動作。
夏油教祖的目光上挪,卻看到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對他擺出厭惡與冷硬的神色,仿佛他是什麼肮臟的蒼蠅蚊蟲。
“你要做什麼?”夏油傑微笑道,不容置疑地擋在夏油教祖麵前,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環抱住了早紀,“沒聽到她在喊‘傑’嗎?你該不會恬不知恥地以為,她是在叫你吧?”
夏油教祖麵色一冷,說道:“不管你是誰,冒充我做什麼,我隻會說一次。”
夏油教祖微微揚起下頜,騰升的殺氣與對方分庭抗禮。
“滾開,放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