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在坐上轎子前隱約聽見一聲受驚似的貓叫,她眼睛眨了眨,心想自己已經交代過雪兒,萬一李瑜睡過去了就坐醒他,所以應該沒有事吧?
不管了,姑奶奶好困,反正雪兒又不會吃了李瑜。
花宜姝在晃晃悠悠的轎子裡淺睡了一會兒。
而何楚文的狗腿子抓到了人,也不再嚷嚷著燒林子,擔心跟商船的那夥人對上,一行人找了條本地人才知道的近路,繞開那夥人抬著轎子匆匆往何府趕。
何楚文的狗腿子剛走,張統領就帶人搜到了這一片地方。
他簡直是心急如焚啊!
天子他們出去後,到了傍晚也沒有音信回來,他們隻以為是陛下找到了靜王,要促膝長談。
入夜之後沒有音信回來,張統領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一路上行程保密所有人都封口,不會有人知曉這商船裡的主人是天子,在沔州這祥和地界裡能出什麼事?更何況還帶了武功最高的副統領和蕭青。
誰知入夜不久,副統領和一個護衛帶傷回來了。張統領徹底傻眼了,趕緊就要去找,卻被本地官府的人牽製住,一會兒說他們帶了太多兵器圖謀不軌,一會兒說他們公驗不全懷疑是反賊。
張統領氣急,當場將那些官兵打傷捆住,這才帶著人跑出來尋找,這片山頭不小,他們一百餘人分散開來,大半天才翻找完,夜裡舉著火把也看不清腳印,正著急,附近忽然有貓叫,張統領回頭一看,見那貓渾身臟兮兮,但尾巴黑得墨染一樣,分明就是雪裡拖槍啊!
雪裡拖槍衝他喵幾聲,就轉身走了,張統領連忙跟著它,找到了渾身滾燙意識昏沉的陛下。
***
轎子一停,花宜姝立刻就從淺眠中醒過來了。
轎簾掀開,眼前燈火明亮,影壁前站著幾個穿紅著綠的嬤嬤,正提防地看著她。
花宜姝半點不客氣,出了轎子後全當這是自己家了,“姑奶奶餓了,還不去整治一桌席麵?”
煌煌燈火下,美人眉目如畫,那頤指氣使的姿態不但沒叫她的容貌失色,反而美得盛氣淩人,不說周圍的狗腿子們,就是站在不遠處的何楚文都看呆了。
花宜姝目光轉了一圈,落到何楚文那張端麗的臉容上,忽而笑道:“快去啊!我可餓了一天了。”
她抬腳走了兩步,崴了的地方還是很疼,她也毫不掩飾,抬手衝何楚文道:“我腳崴了,你快過來扶著我呀!”
她聲音又嬌又甜,容貌又豔又媚,若說站在李瑜麵前的花宜姝是個還算端莊的官戶千金,那麼此時此刻的她就是一隻撩人心弦的狐狸,誰能不為所動?
咕咚一聲,不說何楚文,滿院子的下人都咽了下口水。難怪少爺出動這麼大力氣也要把她搶回來,這樣的絕色誰能抵擋得住?
何楚文忽然回神,踢了旁邊看待了的跟班一腳,“還不快去弄些吃的?”然後才快步走到花宜姝身邊,顫巍巍扶住花宜姝的手。
那一刹那,何楚文心神就是一蕩,好嫩,好滑,果真極品!
他都生怕自己手一鬆,美人那過於滑膩的手就會滑落下去。然而沒走兩步,他就感覺到花宜姝的身子在自己身上蹭了一把,何楚文身子都軟了,心裡最後一點懷疑也打消了。原本以為花宜姝是裝的,看在她如此美色,他倒不介意陪她演一場,但他沒料到花宜姝如此主動討好,難道她真是心甘情願的?
何楚文悟了,她一個商人婦,能巴結上刺史公子,她怎麼可能不情願?
早知如此,何必費這些功夫?勾一勾她不就上鉤了?
何楚文心裡多了兩分輕視。
花宜姝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還蹭了蹭,表麵上是在獻媚討好,實際上是隔著幾層布料在試探何楚文的虛實。
她有些奇怪,這何楚文的身板子,未免太過瘦小了些,不,這人可不算瘦,他是骨架子小。
骨架子小,力氣也不算大,感覺比安墨還要弱,就算他不會武,一個男人,也不至於弱到這個地步。
花宜姝又抬眼,端詳何楚文那張臉以及……他那被高高衣領蓋住的脖子。
花宜姝忽然露出個笑來,“何公子生得可真俊,比我那冤家俊俏多了。”
聞言,何楚文麵露驕傲,“跟了本公子,你虧不了。”
花宜姝笑意更深了,“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甩了我那冤家跑來這兒啊!”
兩人此時已經到了廳堂,下人捧著杯盤碗碟魚貫而入,暖融融燈火下,一應菜色上了齊全,正中一道鮮味十足的菌菇湯大大撫慰了花宜姝餓了一天的五臟廟。
吃飽喝足,花宜姝渾身有了力氣,甚至還有閒暇去想不知是否獲救的李瑜。幸好來了這兒,繼續跟著李瑜還不知要餓上多久。
我花宜姝一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為了保護他以身做餌,小皇帝此時一定大為感動吧,他那一點在病痛和恐懼刺激下滋長而出的愛意,現在一定像是一株藤蔓纏住大樹一樣死死纏住了他。
花宜姝心裡想著李瑜,桌子底下的腿卻輕輕抬起,往何楚文腿間蹭去,卻被何楚文一下抓住。
何楚文笑道:“美人,如此著急?”
事實證明,長相再俊俏的人,一旦露出這副色熏熏的模樣,容貌也會瞬間遜色數分。
花宜姝不禁又想起了小處子。那可果真是個極品,哪怕他欲念纏身的模樣,如今想來也還是有些可愛的。
她任由何楚文攬著進了臥室。
目光一掃,就瞧見了牆上掛的、桌上床上擺的……一大堆都是折騰人的東西。
原著誠不欺我。
何楚文也是猴急的,關上門後就立刻要來扒她衣裳,卻被花宜姝一下按住了手。
“何公子,我喜歡自己動。”她美目瀲灩,眼神勾人。假如麵前是個尋常男人,早就被勾得三魂出竅,呼吸粗重血液沸騰,然後直愣愣由著花宜姝來了。
迄今為止,花宜姝就隻在兩個人身上失敗過,一個是南平王,因為她實在繃不住演技露出惡心的表情,刺激到了南平王那醜陋的自尊心。一個是仿佛吃了座貞節牌坊的小皇帝,一是美色於他而言唾手可得,二是這人意誌堅定很難動搖,所以他對美色的抵抗力高乎尋常。
而紈絝子弟何楚文,無論如何都跟這兩種人不沾邊。然而他隻是愣神一下,卻沒有聽從花宜姝,而是攥住她的手,仍舊強勢,“你如今已是我的人了,床上怎麼做,當然是聽男人的。”
“哦?”花宜姝分毫不亂,直勾勾盯著他,反問:“那你是男人麼?”
何楚文頓了一下,又曖昧地笑起來,“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花宜姝另一隻手摟住他,手上戒指毫不猶豫往他腰上某個地方刺了下去。
何楚文瞬間一僵,震驚地盯著她。
——“主子,這裡有個穴位,隻要位置夠準,力道夠大,就能瞬間讓人失去行動之力。”蕭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時候她拉住她的手按在腰上的某個位置,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教導她。
彼時花宜姝用一種新奇又天真的眼神看著她,“這也能對付習武之人嗎?”
蕭青搖頭:“不能,因為主子不會武,沒有氣勁,隻能用來對付同樣不會武的普通人。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讓我時時刻刻跟在主子身邊保護您。”
……
花宜姝推開何楚文仿佛凍僵的身體,碰的一聲,何楚文仰麵摔在了地上。一雙眼睛仍能轉動,隻震驚地看著她。
花宜姝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尖端劃開何楚文的衣裳,看見裹胸的布條後不出意料地揚了揚眉,簪子向下劃開了何楚文的下裳和褻褲,看見用作偽裝的兩個小囊袋和一根玉勢後,她嘖了兩聲。
“怪不得人家蕭青是女主,你就隻配做個惡毒反派呢!”
同樣是女扮男裝,人家從軍半年立下功勳,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實力混飯吃。
何楚文呢?不知是為了不被人發現,還是真有些變態嗜好,做儘紈絝子弟的惡事醜事,還自以為男人。
“嘖嘖……”
不過花宜姝也並不覺得驚駭,畢竟這世道,不單男人吃人,女人也要吃人,她早已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留言。
之前說好增加一千營養液就加更,我等了幾天也沒等到加更,你們,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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