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心!】
【你好狠的心!】
【你沒有心!】
【你好殘酷的心!】
花宜姝:……
所以我究竟有沒有心?
李瑜太能念了,花宜姝被迫走神,接著就聽李瑜冷冷道:“為何不敢看朕,心虛了?”
花宜姝:……我說我在專心聽你的心聲你信嗎?
目光和李瑜對視,花宜姝憋笑憋得太狠了,以致於連眼神都滿帶笑意,她的眼睛太漂亮,被這樣一雙含笑的眼睛望著,李瑜辛苦積攢起來的怒火就跟遇了水一樣,當即就閃閃爍爍想要熄滅。
【不成不成,朕不能輕易原諒她,否則她越發要恃寵而驕了,前天她能因為一盒水粉趕走朕,以後豈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要把朕趕走?】
【朕要是每次都輕易原諒她,長此以往威嚴何在?】
李瑜臉色繃緊起來。
花宜姝卻是聽著一愣,眼中笑意緩緩消退了。
她終於聽出了李瑜的不安。
因為這不是李瑜第一次提起“恃寵而驕”這四個字了,他堂堂皇帝,隻要他不願意,她又怎麼敢因為一盒水粉就將他趕出去?會有今日,其實還是李瑜縱容的結果。他生氣,他不樂意,可他還是縱容著她將他趕了出去。
不止如此,他還在擔心,擔心她日後會變本加厲,擔心她……以後會不將他放在心上。
花宜姝心裡搖頭,傻成這樣,難怪會被她騙。而且一直到現在,他居然都不認為他送褻褲送錯了,這究竟是何等的執著?
他怎麼長的?為何能活成這副自信又惶恐的模樣?
你是皇帝啊!你有這樣高高在上的權勢,哪個人敢不愛你?哪個人敢離開你?你有什麼好怕的?
花宜姝覺得自己也是幼稚了,他是個笨蛋,她可不是,所以自己為什麼要和一個笨蛋慪氣?難道真是近墨者黑?
不不不,我要這樣想,也許是李瑜少了的那些聰明全都跑我身上來了。
花宜姝心裡歎氣,微涼的手卻抓住了李瑜,天子內心的抱怨一停,目光冷冷地盯著她。
就見花宜姝嬌聲到:“陛下,妾身沒騙你,妾身真病了,病了有兩日了,你來了方才痊愈。”
【哼,怎麼可能有這種病,又在騙朕!】
花宜姝含笑道:“因為妾身得的,是相思病。”
轟的一下,李瑜耳根紅了。他目光呆住,愣愣看著她。
花宜姝甜言蜜語不要錢一般往李瑜身上撒,“那天妾身將陛下趕出去,怎麼可能是因為一盒水粉呢?一盒水粉才一百兩,怎麼能跟陛下千金之軀相比?”所以你要賠我十盒水粉,懂?
“妾身是氣啊,氣陛下不理解妾身,氣陛下居然以為妾身是那種喜歡偷彆人褻褲的怪人。妾身委屈。”以後再送我褻褲就是故意在氣我,懂?
“其實妾身那時候,隻是找不到接近陛下的方法,腦子裡沒了主意,才會做出那種丟臉的事。妾身也沒想到陛下會突然出現。”所以都怪你。
“其實前日將陛下趕走後,妾身就後悔了。”應該讓你把那匣褻褲一塊帶走。
“妾身對陛下日思夜想,想陛下想得睡不著。”我天天都在想你什麼時候主動來低頭。
“妾身病了,一種名為陛下的病。”
花宜姝說第一句時,李瑜就已經頂不住了,等花宜姝這一番話說完,李瑜已經連脖子都紅了。
他的目光再也無法維持冷淡,眼神中那種熱切壓都壓不住。
這副模樣簡直太誘人了,花宜姝忍不住蠢蠢欲動。
【穩住穩住!朕是皇帝,不能失態不能失態!】
【啊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她好會說話,朕忍不住了!】
【啊啊啊原來她這樣愛朕,原來小心眼的是朕!】
李瑜猛然握住花宜姝的手,薄唇動了動,最終也隻吐出來幾個字,“是朕誤會你了。”
對於李瑜而言,能說出口這句話,已經是極大的讓步了,可是他覺得不夠,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日後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花宜姝就問:“陛下不怕妾身恃寵而驕嗎?”
李瑜麵色一僵。【對哦,萬一她恃寵而驕了怎麼辦?】
但是花宜姝剛剛那番話起了大作用,李瑜擔心片刻後豁然開朗。
【可是她這麼在乎朕,為了見到朕,她不惜裝病!】
【她對朕是真心在乎的!她一定不會變心的!】
【朕已經誤會過她,不能再讓她失望!】
於是李瑜穩了穩心神,故作鎮定道:“那你便恃寵而驕吧!”
隻有一句話說服力似乎不夠。李瑜看著花宜姝豔若桃李的那張臉,心臟砰砰跳,俯身親了她一口。
還沒湊近他就閉上了眼,以致於準頭不好,一口親在了花宜姝的鼻尖上。
花宜姝眨了眨眼,看見他因為親錯而窘迫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摟住了他的脖頸,直起身將李瑜壓在了床上。
顛鸞倒鳳又滾了幾回,花宜姝累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中她摸到李瑜的頭,下意識想要再拔兩根頭發備用,摸到熟悉的地方,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李瑜……李瑜怎麼禿了一塊?她不敢置信,又摸了好幾次,確定的確有一小塊光禿禿約莫拇指大的地方後,心虛不已地將攏起其他頭發蓋住。
【怎麼了?】
李瑜沒有說話,但他的心聲傳了過來,一雙因為縱情而發紅的眼睛小心地看著她。
花宜姝:“沒……沒什麼。”
完蛋,她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