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放開剛剛還十分喜歡的畫,手指虛虛摸了幾下,總感覺少了個毛絨絨暖烘烘的東西,忽然問:“對了,雪兒呢?你弄到哪兒去了?”
安墨聞言呆呆道:“它還沒回來嗎?”
花宜姝:……
***
“喵嗚~~”
一隻皮毛灰撲撲的小貓掙紮地往城北方向去,卻被中年男子用繩子套住掙脫不開。
“都跟你說了那邊住的都是達官顯貴,像你這樣的小貓去了,被人打死了都不帶賠的。”中年男子坐在小攤前要了碗羊肉麵,把碗裡的羊肉都挑出來給小貓吃,這才讓小貓安靜下來。
在他前邊不遠處,是一間大商鋪,裡邊人頭攢動,熱鬨不已。
中年男人就問:“那是什麼店?生意這麼好!”
攤主就道:“是王家的綢緞鋪子,他家要搬走了,東西統統折價賣,您要是想要好料子就趕緊去,晚了可就搶不到了。”
中年男人有些不信,“折價是折多少,可彆是奸商弄出來騙人的。”
那攤主聞言就不樂意了,“嗐,看你是個外地人我就不跟你計較,王家可是我們歸州第一清白的商戶。他家說了折價肯定不能騙人,咱們老百姓也不傻,真要騙人能有那麼多人進去?”那能不清白嗎?這幾日歸州城裡的富戶不知被抄了多少家,就王家清清白白。
中年男人聽了這話興致大起,嗖嗖幾下將麵條嗦完,就抱起小貓擠進了綢緞鋪子裡。
而那綢緞鋪子的樓上,王玉燕推開門進去,就見自家老父正愁苦地打著算盤,王玉燕問他在算什麼。
王員外打算盤的手指都在打顫,“我是心疼啊,一想到這一半的身家要送出去,我就恨不得自己是在做夢。”可要不是許諾這一半身家,又怎麼能說動那位大人幫他們做掉尹無正?一想到當日在街上目睹尹無正被人打得不成.人樣,王員外就分外解氣。他問:“對了閨女,你是咋知道那尹無正身份的?”
那天王玉燕命小廝去跟官兵說了句話,然後官兵就公布了尹無正身份這件事,王員外一直覺得稀奇,隻是這兩日太忙,實在沒時間問。
王玉燕便道:“我哪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我也隻是提了這個法子而已。那位大人應當是早就知道尹無正的底細了。”
聞言,王員外想起這幾天被抄家的大小官吏和那名多富戶,也是一陣心驚,這些人當中還有好幾個當初是和他一塊到渡口迎接宋大人的呢,誰知道私底下竟然跟江湖黑惡幫派勾結到一塊呢?還乾出那麼喪儘天良的事,幸好他們家一直是本分做生意,沒乾出啥傷天害理的事,要不然這一次也被牽連進去了。
不過要是他們家早就將跟尹無正勾結到一次,也不會被尹無正惦記上,這其中因果,可真是一兩句話也說不清喲!
王玉燕見他麵上還有愁苦之色,說道:“爹,不止是底下的綢緞鋪子,咱們把歸州的大部分生意都拋出去吧!”
王員外一驚,就聽女兒繼續道:“爹你先彆急,您聽我說,我打算隻留一部分,然後帶上厚禮跟隨宋大人一塊入京。”
王員外頓時激動起來,“你攀上宋大人了?”
王玉燕立刻搖頭,無奈道:“爹您在想什麼,有花夫人那樣的佳人在,宋大人焉能看得上我?難道如今,您還以為宋大人隻是一位尋常的高官嗎?”
王員外想起這幾日城裡的動靜,想起刺史大人在宋大人跟前諂媚的嘴臉,麵色有了變化。
王玉燕:“宋大人的身份不簡單,您單單心疼要給出去的身家,您就沒想到借此攀上花夫人後能有多少好處?花夫人身份高貴,宋大人又對她言聽計從,咱們攀上花夫人就等於攀上宋大人,有了花夫人庇護,將來去了京城,還怕生意做不起來?還怕給出去的錢不能賺回來?反正我是不樂意一輩子窩在歸州這麼個小地方。”
王員外被她說動了。的確,歸州不比盛京,好不容易能跟權貴沾上關係,要就這麼錯過,日後一定要後悔,更何況,王家遲早要招個贅婿,萬一又遇著尹無正這種人……去了盛京就不同了,哪怕花夫人不肯給他們多餘的庇護,隻要他們能時不時上宋家送送禮走走關係,外人看見了也不敢招惹。
王員外當即拍板,“好,聽你的!”
王玉燕這才笑起來,抱了一箱東西去了刺史府。
與此同時,花宜姝驚訝地看著麵前的李瑜,“怎麼這個時辰過來?”她看了眼亮堂的天色,這個時辰是李瑜練功的時候,通常不會過來的。
李瑜的眼神中明顯有些興奮,“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花宜姝看著他,就聽李瑜道:“朕想要把安墨許給林侍衛,你覺得怎麼樣?”
花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