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太後午睡剛醒,聽見是花宜姝鬨出的動靜,本就喜愛熱鬨,知道此事自然也不肯錯過,更何況還能看看花宜姝是個什麼性情,會不會作妖。
太後一琢磨,不看吃虧,於是也讓人抬著轎子過去。
太後一去,住在仁壽宮附近的那些貴女們也就三三兩兩結伴過去湊個熱鬨。
眨眼之間,這座小小的園子就聚集了烏泱泱一大群人,往日裡看著寬敞,如今竟窄得險些擠不下人了。
太後坐在步輦上沒下來,崔思玉就跟在她身邊,聽見太後問,“這是怎麼回事?”
崔思玉道:“據說是有人要害花夫人,在她經過的地方放了絆腳的繩索和毀容的碎瓷片。”
太後聞言搖頭,“果然下作手段,就算成了,也都是鮮血淋漓,很不吉祥,你日後可不要如此。”
崔思玉便笑道:“姑母說笑了,我何必使這些齷齪手段?”
崔太後點頭,“不錯,你將來是皇後,何必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崔思玉應了一聲,便朝著遠處望去,就見天子下了禦駕,快步朝她們過來,崔思玉正要迎接,卻見天子略過她們幾步走到了花宜姝身邊,而那容貌驚豔的女子立刻撲進他懷裡,崔思玉原本不以為然,甚至覺得花宜姝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樣的舉動很不體麵,然而下一刻,她卻眼睜睜看向天子溫和了眉目,抬手將那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子裹緊了披風裡,崔思玉當即一怔。
身邊的太後不滿地哼了一聲,崔思玉忙回神,扶著崔太後下了步輦。
兩人行到近前,就聽見花宜姝靠在天子懷裡抽抽噎噎道:“妾身實不敢信,竟有人用這種狠毒的手段陷害妾身,陛下,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聲音嬌嬌顫顫,似微雨落花,惹人心憐。
崔太後和崔思玉同時心生不悅,崔太後正要發作,卻見花宜姝離開天子懷抱朝她撲來,崔太後眼皮一跳,趕緊避開,花宜姝卻沒有撲個空,她摟住了一臉茫然的崔思玉,對著兩人道:“母後,表妹,你們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崔太後:……誰是你母後?
崔思玉:……誰是你表妹?
崔思玉十幾年來恪守禮儀循規蹈矩,還從來沒有被人抱得這樣緊,她整張臉都紅了,偏偏花宜姝還不肯放開,不但不肯放開,還將她往上提了提。
她一下咬住了唇,恍惚覺得自己好似被一個登徒子給調戲了。幸好皇帝表哥一臉不悅地將花宜姝拉開了。
崔思玉感激地看了表哥一眼,再看皇帝表哥皺著眉盯著花宜姝看,自然以為表哥對花宜姝生出不滿,不由暗暗竊喜。
花宜姝故作無辜,“陛下為何將妾身拉開?”
李瑜盯著她瞧了一眼,“你不懂規矩,回去好好學學。”
【朕在這裡給你抱著不行嗎?你還去抱彆人!懂不懂規矩!】
花宜姝微笑。
正在這時,一個老嬤嬤被人壓了上來。
小橋下這片雪沒有掃,藏在雪地裡的繩索和瓷片雖然隱蔽,但也並非無跡可尋,畢竟宮裡人雖然多,但每日什麼人經過什麼地方,看守各處的宮人心裡都有數,更何況是天子下令要查,底下自然儘心,很快就定下了幾個有嫌疑的,再排查一遍,隻有一個老嬤嬤有作案時間。
也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自知逃不過,這老嬤嬤跪下後很快就承認了,還說自己是受人指使才陷害花夫人。
天子垂眼,“是誰指使?”
老嬤嬤低著頭大喊道:“是鳳小姐,是鳳晴雲小姐指使的!”
所有的目光都朝著鳳晴雲望去,鳳晴雲身邊人立刻遠離,留下她一臉茫然地立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