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瑜心裡饞,花宜姝的小尾巴幾乎要翹上天去了,畢竟李瑜的眼光多高啊,能把他饞得在心裡叫囂著要學,說明她這回的桃花妝畫得極其巧妙,美色更勝從前數分,但凡是個人,誰不想看著自己越來越美呢?
尤其李瑜和她一樣喜歡漂亮的花啊草啊翡翠啊首飾的,審美高度統一,能得到他真心實意的一句讚美,比身邊侍女誇個上百句還要叫花宜姝滿足。
紫宸殿中冷清已久(畢竟天子大婚後就幾乎不在這裡住了,完全成了另外一個書房),此時皇後娘娘一來,忽然有中蓬蓽生輝之感,因為這座尊貴宮殿的主人沒了平常的冷淡,看著皇後的雙眼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
由於天子又莫名其妙開始發作人而感到惶惶不安的一眾人漸漸安心下來,而後識趣地退出去,將這片地方留給他們。
見人都遠遠避開了,花宜姝才勾了勾李瑜的手指,湊到他麵前給他看了個仔細,“好看嗎陛下?”
李瑜哼了哼。
花宜姝於是道:“好看嗎聽玉?”
【好看好看好看……心肝好看得不得了!】
尊貴的天子微微頷首,似乎毫不在意地敷衍出兩個字,“好看。”
花宜姝盯著他看,“那我教你好不好?”
【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嗎?心肝真的要教我嗎?】
【怎麼辦怎麼辦我還沒做好準備!】
尊貴的天子淡淡瞥她一眼,一副十分抵觸的樣子皺起了眉,“你說什麼?你如何能教朕?朕堂堂天子,何須學這些?”
花宜姝一擺手,門口的宮人連忙將大門關上,此刻這裡完完全全隻剩他們兩個人,再無旁人可以看見了。她看著李瑜故作矜持的模樣,忽然一伸手,往他肚子上戳了一下。
李瑜毫無防備,被她戳了個正著,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腹部下意識一縮一緊。
花宜姝戳他腹部還不夠,又去戳他藏在衣裳下的胸肌,這個人穿上衣裳看著瘦削,誰知道脫去衣裳後還有那麼結實的身體呢?
“陛下,還和我裝?你醉酒荒唐都好幾回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人嗎?”
下一刻,她的手被對方抓住,天子高大的身形籠罩住她,鋒銳的眉眼冷漠威嚴,似陰雲湧動、高山巍峨,隻是這麼瞧上一眼,就心驚膽戰不敢妄語,“哦?”聲音低沉,淵渟嶽峙,“那你說說,朕是個什麼人?”
花宜姝抬頭看著他,人骨子裡都是慕強的,沒有人不想要一具威嚴強大的身軀,李瑜的這副模樣,當真完美符合她心中對強者的想象,光是看著這樣一副相貌、這樣一副身軀,她就每每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要是這副身軀是她的該有多好。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她聽不見李瑜的心音。
【哪裡好幾回,明明才四回!其中三回還是你故意哄我的!】
【要不是你騙我喝酒,我怎麼會出醜!】
【你怎麼能都推到朕身上呢?】
心裡氣呼呼的,然而麵上還要維持他天子的威嚴,於是李瑜看著花宜姝的眼神更加冷淡了,企圖以他此時的威嚴來向花宜姝證明——
“如今的我,不是過去的我,醉酒時的荒唐,豈能當真?”
【對!就是這樣!清醒的我跟醉酒的我不是同一個我!你不能把醉酒時的朕誣賴到現在的朕身上,這對朕不公平!】
花宜姝:……
神特麼不公平。
可是花宜姝怎麼能就這麼放過他呢?她眼睫垂下,隻是一個眨眼而已,麵上的狡黠就變作了失落,“原來如此,原來陛下醉酒時與妾身說過的話,都當不得真嗎?原來陛下說隻要妾身一人,說要與妾身一生一世,說隻愛妾身一人,都是假的嗎?”
【額……】
李瑜呆住。
“不,那些話是真的!”他脫口而出,心想再丟人的事都在她麵前做過了,如今還矯情什麼呢?
在維持威嚴和讓心肝開心之中,李瑜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他道:“彆的不能當真,但我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他還特意強調,“酒後吐真言。”
【完了,今日過後,朕連清醒時的威嚴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