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澤說:“好,我一會兒吃,你有事就先走吧。”
許景末站著沒動:“等你吃了藥我就走。”
她之所以要等沈扶澤吃了藥再走,是因為如果她不看著,那麼她前腳走,後腳她買來的藥和開水絕對被拿去澆花。
沈扶澤才不管開水會不會把花澆死,他根本不會養花,房子裡的這些被養護的很好的綠植完全有賴於唐揚請的專人定期來幫他打理。
兩人僵持了許久,以沈扶澤完敗告終。
看沈扶澤一臉淡定實際上相當痛苦的吞了藥,許景末心情很舒暢,正準備走。
“我有一點餓。”沈扶澤突然說。
許景末頓住腳步,她正掂量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多少,沈扶澤又說:“其實也不餓,你走吧。”
“哦。”
她真的準備走了。
這時,沈扶澤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似乎是不夠清晰,兩秒後又“咕咕咕咕”叫了好幾聲。
沈扶澤:“……”
許景末:“……”
“小米粥可以嗎?”半晌,許景末問道,不等沈扶澤回答她又說,“不可以也沒辦法,你發著燒,吃清淡點比較好。”
許景末已經出去做粥了,沈扶澤目光還是呆滯的。
發燒沒有讓他腦子燒傻,許景末一句“小米粥可以嗎”讓他徹底傻了。
沈扶澤就靠在床頭,拉過被子來隨意的搭在身上,看著空空的門口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景末端著小米粥進來:“喝了粥睡一會兒,醒來要是燒還沒退記得打120,我先走了。”
幾分鐘後,許景末又折回來,沈扶澤喝粥的動作頓住。
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幾秒。
“那個,我發夾掉了,我來找找看是不是掉這裡。”她彎腰找了一會兒,抬頭朝沈扶澤笑了一下,“好像不在這,那我就走了。”
她發夾沒掉,就在她包包裡,她是來看看她做的粥有沒有被某人拿去禍害花,看到沈扶澤在乖乖喝著她就放心了。
走了幾步,她頓住腳步回身對沈扶澤說:“姚倩的事,雖然覺得你有點多管閒事,但是還是謝謝你,至少,以後在圈子裡我耳根清淨了許多。”
“這頓粥當做是謝禮,
算是兩清,因此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不過……”她頓了一下,“就算我不說這話,以你的臉皮厚度,你應該也不會覺得自己欠我什麼吧?”
她笑了一下,正式離開。
許景末住的小區叫做“頤和家園”,小區算是中檔,安保很好,地理位置一般,最大的優點是它建在一個公園旁邊,空氣好,且安靜。
那個新聞爆料出來以後,姚倩可能會來找她,她料到了,她沒有料到姚倩會直接跑來她家小區門口找她。
小區安保很嚴,沒有門禁卡是不讓進的,於是姚倩被堵在了小區門口,正在費力解釋,突然看見了她。
“就是她!”姚倩指著她,“我是她朋友,讓我進去。”
保安詢問的目光看過來,許景末沒說話,徑直的刷卡進去,姚倩要跟過來,又被保安攔下:“那位小姐一看就不認識你,走吧,不要讓我們為難。”
“許景末!”姚倩在圍欄那邊喊,“許景末,我們談談好不好?求你了,你給我一點時間,十分鐘,不!五分鐘,五分鐘就夠了!我求你聽我說幾句話!”
許景末將門禁卡收回包裡,她站在原地沒動,臉上沒什麼情緒的對姚倩說:“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隻是你找錯人了,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應該去找做這件事的人才對。”
“我去找了!沒用,我道歉了,他沒有任何反應,我都跪下來求他了,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他根本不會心軟,沒有任何同情心,沈扶澤他的血是冷的!”
對沈扶澤控訴完,姚倩眼中含淚,軟下語氣對許景末道:“我錯了,那天走秀,你的鞋跟確實是我弄的,對不起,我錯了,我給你道歉。”
“你覺得,隻是走秀那一次嗎?”許景末微笑著說,“姚倩,這一年裡那些明著的,暗地裡的小手段,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所以,你說我為什麼要幫一個對我處處使壞的人?就憑一句對不起嗎?”
許景末每多說一句,姚倩臉色就慘白一分,最後她猛得衝上去隔著圍欄抓住許景末衣袖,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口不擇言:“許景末,我求求你,看在我們認識多年,又一起出道的份上,你幫幫我……”
“我真的沒辦法,以前的那些事情,我給你道歉,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景末,對不起,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你幫幫我,求你了……”
許景末冷眼看著姚倩將她衣袖扯皺,她也不抽手,隻說道:“姚倩,彆裝可憐了,你今天來這裡,安的什麼心思,以為我不知道?”
她聲音不大,姚倩動作立馬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連眼淚都忘記流了。
她說:“還有,沈扶澤的血是冷的,你覺得我的血就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