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1 / 2)

冬日的晚霞藏在厚重的雲層裡,遠遠看去是一片迷蒙的紅色,像是模糊不清的水墨畫。

隨著夕陽西沉,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

沈扶澤起身到牆邊開了壁燈和頭頂的吊燈,調節光線至暖光,回身問坐在沙發上的人:“晚上吃蛋炒飯可以嗎?”

“可以。”

許景末隨口應了一聲,她很有作為客人的自覺,主人準備什麼她吃什麼,不挑。

“好。”沈扶澤伸展了一下身體,長腿跨進廚房。

半小時後,沈扶澤係著小熊圍裙,端著兩碗蛋炒飯從廚房裡出來。

許景末手機沒電了這會兒正要去充,一回頭,“咚咚”兩聲,充電器和手機依次掉在地上。

沈扶澤將蛋炒飯放餐桌上,然後又進廚房端出一碗青菜豆腐湯和一碟鹹菜,解釋道:“廚師今天請假。”

“哦。”許景末撿起充電器和手機,快速給手機充上電,然後去洗手拿筷子。

她壓根沒有想過沈扶澤會做飯,畢竟這是一個會用開水澆花的人。

因此,眼前這碗蛋炒飯能不能吃?也是個問題。

她拿起勺子,動作很慢的舀了一勺,動作很慢的放到嘴裡,又動作很慢的嚼了嚼。

沈扶澤坐她對麵的椅子上,起先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吃,而後臉色逐漸難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有這麼難以下咽嗎?你這個表情?”

她又舀了一勺顆粒晶瑩的蛋炒飯放嘴裡,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津津有味的嚼著,說道:“不難吃,就是沒想到你會做飯。”

“以前混過一個月炊事班。”沈扶澤說著也吃了起來,“主廚是位大叔,有點胖,不過人挺好的,他跟我說,不會做飯以後娶不到媳婦,所以我就跟著他學了一手。”

許景末正想說“一個月廚藝就這麼好,你還挺厲害的”,然後被沈扶澤後麵一句話給憋回去了。

“不過隻學了蛋炒飯。”

“……哦。”

沈扶澤又說:“湯是我瞎弄的,味道可能不太好。”

許景末剛喝下一口湯,差點噴出來。

這何止是味道不太好?簡直能毒死人。

但是吐出來有損形象,噴出來那更不行,她硬著頭皮把

那口湯咽下去,拿過旁邊的玻璃杯灌了自己幾口白開水,然後問對麵的人:“你放了幾斤鹽?”

“不多,就兩勺。”

“碗大的兩勺?”

“……”沈扶澤英俊的眉頭擰緊,半晌,他有些無奈的說,“我說了,湯的味道可能不太好。”

“當時為了學精,就盯著蛋炒飯一種學了。”

“沒事,我也隻會煮小米粥。”她說著把水杯放回去。

“那我們還挺配?”

這話一出,許景末放杯子的動作一僵。

不過,對於沈扶澤出其不意半真半假的騷話她已經習慣了,且應付自如,她不動聲色接了一句:“隻不過要是我們兩個長期過日子可能會被餓死或者營養不良。”

她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你看,你隻會做蛋炒飯,我隻會做小米粥,我們兩個在一起,連婚姻中最基本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一關都過不了,所以我們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其實,我也不是不可以嘗試一下學做其他的。”

沈扶澤突然說出這句話,許景末像是沒聽懂“啊”了一聲。

抬眸對上沈扶澤目光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沈扶澤又說:“沒什麼。”

其實那句話她聽清了,她隻是不確定,她隻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沈扶澤嘴裡說出來。因為在她印象裡,沈扶澤從來不是一個會為了任何人或者任何事物妥協的人。

而後沈扶澤又恢複了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金絲眼鏡後那雙美麗狹長的眼眸永遠帶著三分散漫的笑意,但你永遠不會知道那裡麵有幾分真,幾分假。

就像他說的話,永遠讓人分不清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逃離,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我記得冰箱裡還有熏肉吧?”

撂下這句話,她直奔冰箱,拿了食材又直奔廚房。

沒一會兒,餐桌上多了一盤熏肉,一盤玉帶蝦仁,以及兩個清淡小菜。

在沈扶澤恍若被雷劈到的死亡注視下,她低著扒了一會兒飯,說道:“其實,我不是隻會煮小米粥。”

而後兩人沉默吃飯,直到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會洗碗嗎?”許景末收拾著碗筷,隨口問了一句。

“不……”沈扶澤對上她的

目光,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硬是改了口,“其實會的,我平時就是懶不想洗。”

然後她將疊起來的餐盤穩穩放到了沈扶澤手裡,拍了拍沈扶澤肩膀道:“去吧。”

其實她就是開個玩笑,因為她太清楚沈扶澤,以這人的德行,不把碗當一次性餐盒直接扔了就算好的了,讓他洗碗?做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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