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吻輕得如羽毛,短得像幻覺,停留的時間連一秒鐘都不到,幾乎是一觸即分。
可是當許景末偷親完想下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體動不了。
她後腰被一隻堅實有力的手臂摁住,使得她整個人貼到對方身上,當她的目光跟對方的目光撞上的時候,她清醒了。
她在做什麼?
她剛剛做了什麼?!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你……”她看著沈扶澤的眼睛正想說點什麼,突然想到這人身上的傷,她避開沈扶澤腹部傷口輕輕掙紮了一下,放軟語氣道:“先放開我,你的傷……”
“彆動。”
沈扶澤不僅沒放,還兩隻手臂都環了上來,環得更緊。兩人也貼得愈發的近,她害怕碰到他的傷口,這下一動都不敢動了。
“感覺像是假的……”沈扶澤下巴抵在她肩窩,“讓我找找真實感。”
他一貫慵懶低沉的嗓音中透著幾分疲憊,讓她無法拒絕他。她甚至覺得,如果沈扶澤在這個時候向她提出要求,哪怕是很過分的要求,她也會滿足他。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會這麼衝動?她就是,突然想起沈扶澤說的“我其實很想要你的一個吻……”
她就是,想起沈扶澤曾一遍遍親吻她手心煙疤,問她:“疼嗎?”
“疼嗎?”她問沈扶澤。
沈扶澤麵色依然蒼白,可是他的神采又恢複往常的那種不正經,眉梢都微微上揚,他說著:“被捅的時候沒感覺,過了幾分鐘才開始感到疼,說實話還挺疼的,上藥包紮的時候更疼。”
“看到你出現的那一刻,疼到了極點。”
說完這句話沈扶澤刻意停頓了幾秒,才繼續說下去。
“但現在……”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廓,沈扶澤的唇離她特彆近,像是要碰到她,又好像沒有,若即若離的,最後也沒有碰到她。但僅僅是那帶點沙啞的嗓音就撩得她腿軟,他說,“不疼了。”
許景末正被撩得麵紅耳赤,羞得都不敢看沈扶澤的眼睛,然後她聽見沈扶澤正色問道:“所以,我可以問你要一個剛才行為的解釋嗎?”
“……”
隔了兩秒沈扶澤又說了一句:“當然,狡辯也行。”
許景末:“……”
剛才被撩到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不僅如此,麵上發燒的熱度也逐漸散去。
某人不僅會說騷話,還會降溫。
“沒解釋。”她說。
“我還有事,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她掙開沈扶澤抓起手機跟包包就走。
步子剛邁開,就被拽了回來。
“都人贓並獲了,還想跑?”
某人又用那種超級撩人的低沉嗓音跟她說話。
她回頭沒好氣道:“都說了沒有解釋,你還要問什麼?”
沈扶澤抓著她的雙臂,讓她像小孩子被家長抓到親戚麵前給人審閱似的麵朝床站在床邊,說道:“不問,我就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沈扶澤輕蹙了一下眉,忽而笑起來,“總是看你冷靜理智到不近人情,難得見你這樣蠻不講理的樣子,多可愛,讓我多看看。”
許景末:“……”
原來蠻不講理在沈扶澤這裡等於可愛?
這邏輯,她也是不懂。
沈扶澤用那雙淺棕色眼睛靜靜注視著她,她被沈扶澤看得剛剛降下去溫度的臉頰又燙了起來,她避開沈扶澤的目光,艱難的說道:“……我有個試鏡,真的得走了。”
“真的有個試鏡,不是在躲我?”
“沒有躲你,是真的……”她整張臉紅成煮熟的蝦,解釋了半天,試鏡的電影名字,角色,試鏡的時間地點她通通都交代了,沈扶澤還是不鬆手。
最後她說:“試鏡結束,我就過來。”
沈扶澤這才鬆開她。
“本來不想放你走,但是……”沈扶澤瞥了一眼牆上的鐘,道,“還剩十九天零十七個小時二十五分鐘。”
許景末:“……”
居然已經開始用分鐘來倒計時了麼?
許景末今天確實有個電視劇的試鏡,這個劇的製片人是陳瀾導演的朋友,陳導覺得女一號特彆適合她,就跟她提了一下。她看了劇本後,發現自己確實喜歡這個女一號的設定,於是便應下了試鏡。
蘇彤已經在試鏡的地方等她了,看見她就迫切的走過來問:“景末,你家先生怎麼樣了?怎麼會被捅一刀?傷得嚴不嚴重?”
“還好,傷得不深,在醫院裡躺著注射點滴,大概過幾天就又活蹦亂跳了。”說完,許景末又疑惑道,“你怎麼知道他被人捅了?唐揚跟你說的?”
“不是唐揚,我在微博上看到的,你家先生被捅的新聞詞條都快飆上熱搜第一了,我開始還以為是為了壓熱搜故意編的呢。”
“哦。”許景末點了一下頭,然後臉色稍頓,“等等,壓熱搜?壓什麼熱搜?”
蘇彤很隨意的道:“就你們那個熱搜啊。”
“啊?”
“啊?”蘇彤先是疑惑,而後麵露驚恐,“你該不會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