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末沒受刺激,受刺激的是沈扶澤。
許景末拿回自己手機後,趁沈扶澤不注意,拿著手機跑去浴室補發了一條,以挽回自己的形象。
許景末xjm:上一條不是本人發的。(悄悄地說:某人喝了一桶醋)
評論區這時非常統一的:
“哦豁!!!!!懂了!”
“咚咚。”
許景末看評論區看得起勁,浴室門被敲了兩下,沈扶澤的聲音隔著門板從外麵傳進來:“你躲在裡麵乾嘛?”
她回:“我洗澡。”
沈扶澤:“你洗澡乾洗麼?這麼會省水?”
她:“……”
她忘記打開淋浴噴頭了……
許景末快速洗個了澡,她帶來的宵夜在地上灑了一半已經沒法吃了,沈扶澤重新點了宵夜。兩人坐在客廳裡吃,沈扶澤解決著小龍蝦和肉串,許景末要減肥,就隻盯著麵前的沙拉吃。
她一邊用叉子吃著沙拉,一邊刷微博,突然看到沈扶澤給那條他用她手機發的“世界最甜”微博點了個讚,緊接著,又給她最新發的“某人吃了一桶醋”那條微博也點了個讚。
她瞥了一眼身側的沈扶澤,他一手拿著吃了一半的串,一手刷著手機,現在他手機的界麵停留在她的微博主頁,手指還在繼續往下滑。
她正要說個話題阻止沈扶澤繼續往下看的動作,她的手機上就又收到了一個讚。
是她發聲明說明許景末和設計師Elsa是同一個人的那條微博……
行吧,該來的總要來。
該掉的馬甲它總會掉。
該丟的臉它總會丟。
她躺平了,安詳.jpg。
等了半天,沒見沈扶澤說話,反倒是收到的來自特彆關心的點讚數在一點點增加。
沈扶澤手指還在往下刷,他還在點讚。
仿佛一個莫得感情的點讚機器。
他難道看也不看就點讚?
可是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每一條都有看過一遍的。
手裡串吃完了,他又拿起一串,邊吃邊刷微博點讚,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她曾經在沈扶澤麵前信誓旦旦說過她不喜歡畫畫也不喜歡設計,按理說沈扶澤知道她另一個身份,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啊?
除非……
她腦子裡突然湧現出一些事情,她陪秦若去工作室試“煙朧”的那一次,沈扶澤好巧不巧的也出現在她工作室樓下,甚至還朝她工作室窗子這個地方看了一眼,如果不是她眼花的話。
合約期內的那三個月裡,沈扶澤每一次去到她家公寓門口想進去,都被她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攔住,一次兩次還好,這麼多次,沈扶澤不可能不起疑。
還有那一天晚上從ktv回來,他們兩個都喝了酒,她不小心把沈扶澤帶到了自己家門口。
當時沈扶澤的褲腿濕了,她擔心沈扶澤生病,都要不顧掉馬危險要把沈扶澤帶進自己家裡,結果沈扶澤突然很強硬的說“不許進去,跟我回彆墅”。
她記得沈扶澤跟她說過他喝醉一般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可是那天晚上他喝醉的樣子顯然太明顯,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大家:我喝醉了。
所以,也許那個時候沈扶澤就……
許景末放下手裡的叉子,也不吃沙拉了,她猶豫著開口:“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關於……關於Elsa……”
沈扶澤沒有說話,隻偏過頭來看著她,淺棕色的眼睛蒙了一層燈光,裡麵平靜如水。
她從沈扶澤的眼眸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頓時有些泄氣,同時又有些心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她“隻是”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托詞。
沈扶澤輕捏了一下她臉頰,代替她說道:“你隻是要臉,我們家小朋友愛麵子,我能理解。”
“誰是小朋友了?”
這話她不愛聽。
沈扶澤說:“把自己老公丟在酒店裡一整天不聞不問也不陪吃飯,你看這是大人能乾得出來的事嗎?”
許景末:“……”
她想說她有發短信,不是不聞不問,她想說她現在也在陪著你吃宵夜,但是想了想,她說兩句沈扶澤大概能回她十句話,而且還是非常有道理的話。
這是沈扶澤的強項,她的弱項,於是她選擇沉默。
關於背地裡偷偷做設計被沈扶澤知道這件事,她心裡還是有一個疙瘩,她想著反正她現在跟沈扶澤關係已經到這個地步,也不必再瞞著他。
許景末說著:“我第一次參加國際時裝周是四年前,作品‘流螢’拿了三等獎,我也入圍了優秀設計師。同一年我創立自己的品牌‘錦瑟之末’,後麵一直在忙工作室的事情。我鮮少接廣告代言,每年隻接一部戲,也是為了省出時間來做設計。我的那個公寓,之所以不讓你進去,是因為裡麵放滿了邊角料半成品和成品……”
“今年我的新作品‘煙朧’參加國際時裝周拿到了第一名,你應該知道了。春季發布會,本來我計劃是線下,但是那個時候我去了米國找你,臨時改成了線上,不過效果還不錯,比前幾年線下的要好,甚至有幾個國外的品牌聯係了我提出要與我合作。我覺得這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時裝周我得獎,二是因為掉馬的緣故,因為我那個身份的聲明發了以後,兩個號都漲了上百萬粉絲。”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太愛麵子,所以才一直不讓你知道。”她掙紮了一下,決定不掙紮了,麵子什麼的,也暫時放一邊吧。
她朝著沈扶澤笑了一下:“當初是我嘴硬,我現在真香了,你要笑就笑吧。”
沈扶澤卻沒有笑她,而是將她擁進了懷裡。
他說:“真好,你沒有放棄你的夢想。”
他說:“今年的國際時裝周我看了,不過不是在國內看的,是在米國,在新聞網上,包括‘錦瑟之末’這個牌子,現在也有很多國外網友在誇讚。”
他輕輕將她的腦袋摁到自己頸窩,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收緊了擁抱她的手臂。
他說:“我家景末真厲害,你已經火到國外了。”
“我真的這麼厲害?”她問,“那你要不要給我個獎勵?”
許景末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些蠻不講理,這是她本分內的事情,怎麼能要求彆人給自己獎勵呢?
可是她看著沈扶澤,就是忍不住想任性一下,想從戀人這裡得到一些甜頭。
沈扶澤確實是愣了一下,他看著燈光下許景末白瓷般的額頭,他想親一親,又想到他剛吃了小龍蝦和串串。
他說:“我先去洗個澡。”
聽著浴室裡傳來水聲,許景末大概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並且隱隱有一絲期待。
沈扶澤洗了澡出來,客廳已經沒人,吃剩的宵夜也收拾乾淨。
臥室裡隻開了一盞床頭燈,昏黃的光帶著幾分曖昧打在床中央將自己裹得很嚴實的許景末身上,烏發垂在雪白的枕頭上,襯得那張小臉愈發的小巧精致。
“把頭發吹乾再睡。”許景末說。
他聽話的吹乾頭發才上床,他以為許景末是困了要睡,他動作很小的翻身上床進了被窩,像往常一樣伸出手臂準備將許景末攬進懷裡。
手剛伸過去,登時像是被燙到一樣收了回來。
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許景末:“你……”
被子裡許景末什麼也沒穿……
許景末看了他一眼,側過身手在被子裡摸索了一會兒,沈扶澤感覺自己手裡被塞進一個東西。
做完這些的許景末平躺回去,閉上了眼睛。
她像是一隻剛出爐的蝦,從頭到腳都熟透了。
可是身側的人卻遲遲沒有動作。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
沈扶澤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躺回去,說道:“乖,睡覺了,你明天還要拍戲。”
上一次也是這樣,明明都確定關係了……
這一次她連措施都做好了,他還是什麼都不做……
許景末聲音悶悶的:“現在還早,睡不著……”
沈扶澤說:“現在不睡,你今晚就沒時間睡覺了。”
她正要反駁,突然意識到沈扶澤話裡的意思,登時紅著一張臉鑽進被窩裡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