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這些流民是偽裝的呢?”趙彥眉頭皺成一團看著自家明顯有些激進的家主,覺得對方多少有些上頭。
“撐死內中有安息的賊匪,但拉蓋爾的行蹤和摩蘇爾的行蹤我們都一直有關注,所以不可能有那種頂級的匪首在裡麵。”趙戩擺了擺手說道,“更何況家族的糧食已經不多了,撐過第三輪蝗災有些困難,現在到了賭一把的時候,打下米迪亞怎麼也能獲取一部分的糧食。”
“萬一出事了?”趙彥眉頭扭成一團,在評估這件事的危險性。
“我帶著一半的本家精銳,一部分安息歸化的青壯。”趙戩神色淡然的說道,該賭的時候就得賭,所謂富貴險中求就是如此,至於賭輸了,賭輸了再說吧,更何況真賭輸了,他作為家主帶著大軍和安息青壯損失慘重的退回來,也一定程度上消減了人口數量,降低了內亂的可能。
趙彥也不是傻子,迅速的明白了趙戩的想法,率領這樣的隊伍,對手如果是安息流民,那大概率是能贏的,畢竟哪怕是歸化了的安息青壯,在趙氏這邊也進行了軍事化訓練,比起流民隻強不弱,更何況還有不少的趙氏精銳,到時候一鼓作氣將對麵拿下也不是不可能。
而對方如果是拉蓋爾那等賊匪,趙氏的骨乾率領著安息青壯確實是打不過,但不至於完全沒有戰鬥力,損失慘重有可能,但隻要不是特意去送,起碼不會全軍覆沒。
“這樣的話是否有些太直接了?”趙彥有些擔心的看著趙戩,這種方式死得最多的肯定是安息歸化民,可問題是對方也不是傻子好吧。
“沒事,真出現意料之外的局麵,我就不用回來了。”趙戩很是平淡的說道,這種缺糧的時候,大量送安息歸化民去死,很容易出事,而一旦趙氏的鄔堡出現內亂,那被攻克的可能性就會大幅增加,但不送一批人去死,就趙氏的糧食儲備,真的不夠用。
“我們早先的計劃過於激進了,收攏的本地人口數量確實有些多了,到現在又不能直接舍棄,所以必須要想一些彆的辦法。”趙戩很是平靜的開口說道,大量吸收安息青壯將之同化,確實是極大的加強了趙氏的底蘊,讓他們在建國的路上走的又快又穩,但蝗災之下,如此行徑的短板自然而然的暴露了出來。
“我們不是給長安打了報告,懇請對方從新州調糧過來嗎?”趙彥麵色鐵青的詢問道,雖說他也察覺到自家的糧食不夠,但隻要新州的糧食按時送到,他們趙氏不至於走到那一步的。
“你還是那麼的天真啊。”趙戩笑了笑說道,“陳子川確實是仁善,也確實是信守承諾,肯定會送糧,但我們距離新州太遠了,中間經過的家族太多了,相信我,最後就算能送到,也會晚,並且量也會少。”
沒彆的意思,趙戩很清楚那些沒屁事的時候是自家友軍的其他世家在真出事的時候到底有多畜生,陳子川有聖德,不代表其他也有聖德啊。
趙彥的麵色很難看,張口就想辯駁,卻隻見趙戩擺了擺手,“不要指望即將餓死人的講什麼道德,管子言及德行,也是從吃飽飯開始的,即將餓死的人,為了活下去做什麼,在我看來都是合適的,其如果什麼都不做,我敬佩他的道德,但我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這樣。”
趙戩相信周圍的弟兄們不會特意節流彆人家的糧食,但趙戩更相信周圍的畜生們不會特意阻攔自家的百姓順手多拿點,所以最後受傷的肯定有他們趙氏,這也是趙戩眼見郭柳陰三家說跑就跑,很是羨慕,他們這等樹大根深,難以遷移了。
“所以我親自點兵,如果真出事了,我會死在那裡,用另一種方式解決問題,如果事情在控製範圍內,相信我,這次我們趙氏可能要翻身了,米迪亞的物資很多很多。”趙戩冷笑著說道。
有了這個認知之後,趙戩迅速的調集麾下的骨乾,以及安息歸化的青壯,組織了一個兩萬人規模的團隊,並且打開地庫當著很多人的麵搬出來了大量的物資,誓師之後直奔米迪亞而去。
不少族內因為配給製,以及謠傳的即將絕糧這一消息而人心浮動的安息歸化民在看到趙氏調動大軍出擊米迪亞時所打開的府庫,原本浮動的人心迅速的安定了下來,趙氏還沒到彈儘糧絕的時候,還有足夠的糧食。
實際上哪來的那麼多的糧草,新打開的地庫裡麵隻有薄薄一層糧食,其他的更多的是偽裝,甚至就連兩萬大軍的所攜帶的糧草後勤其實也沒有那麼多,甚至隻夠衝到米迪亞所用。
沒錯,趙戩就沒準備回來,對於他而言,要麼乾掉米迪亞的流民,搶下足夠趙氏吃喝的糧食,要麼自己帶著這群人的大半死在那裡,減輕自家的負擔,至於其他的方案,一概沒有。
畢竟米迪亞有多少的存糧,有多少的武器裝備,有多少違禁物資,趙戩這個本地人還是很清楚的,單憑幾十萬流民,想要在這幾天的時間將米迪亞的物資耗光,那根本是扯淡,更何況聽說羅馬帝國在那邊還存了一大批的速生稻稻種,現在那也是糧食了。
與此同時二崔、衛氏也都收到了線報,和趙氏一樣,他們也在米迪亞賣違禁物資,衛氏作為商人是持續性銷售,而二崔,今年沒錢了,賣點高端違禁物資,賺點錢,搞點糧食,好活過今年。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由頭,故而用以光速切割的死士,都成功撐到最後給他們將消息傳遞了過去。
在收到消息之後,衛氏這邊還在評估是否要出兵,畢竟高加索沒有遭受蝗災,而二崔已經帶著精銳直撲而來。
寄就一個字,作者簡直慘的不行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