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就我們父子兩人在這裡,也彆看了。”陳珪與數月之前相比猛地衰老了十幾歲,原本身體還算健碩的他現在也拄起了拐杖,“是不是對於李文儒的作風感覺到不滿,但是卻有些畏懼他將屠刀揮向我們。”
“兔死狐悲。”陳登沒有多說話。
“唉,元龍你還需要再磨礪一段時間,我在家中數日細細思量了一遍,恐怕這李文儒在這徐州待不了多久了,這徐州牧的位置遲早還是你的。”陳珪歎了口氣,對於一隻機敏的陳登略略有些失望。
“李文儒太狠,恐怕這徐州世家在他經手之後留不下幾家了,除了那些真正深居簡出,不爭權奪勢的世家,此次過後徐州能剩下幾家?我不信現在那些世家對於李文儒沒有怨恨之心,之前沒回來之前我以為他升起了婦人之仁,但是現在想想的話,恐怕他是在誘使那些人。”陳登低著頭微微有些畏懼的說道,這是要滅掉徐州世家啊,劉玄德將這等人放在徐州,就沒打算接納世家啊!
“我兒心亂了。”陳珪歎了口氣說道,“元龍,你繼續跟著李文儒吧,他的命令你執行就可以了,這徐州陳家遲早還需要落到你的手上,為父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不適合作為徐州陳家的家主了。”
“父親豈能說如此敗興之話!”陳登一愣,盯著自己父親的麵容苦澀的說道。
“世家內部世代交替本就是一種規律,我兒能繼承我的家主之位,甚幸,甚幸。”陳珪望著自己的兒子感歎地說道,說起這話的時候陳珪不由得想起當初自己家主之位的由來,比之現在陳登輕鬆遠遠不如。
“陳家還有劉玄德的徐州遲早都需要落在你的身上,不要升出絲毫不好的心思,陳子川,賈文和等人皆是人傑,而關雲長,張翼德等人皆是絕世之猛將,而劉玄德自身又有容人之雅量,我徐州陳家不論如何都要站在劉玄德的背後。”陳珪頗有打算現在將家主之位交給陳登,於是不由自主的叮囑了起來。
“說起來我挺佩服糜子仲的,當初糜家尚不如我們陳家,而現在糜子仲之名恐怕已經響徹天下了,他的眼光確實好啊,元龍以後你可以和他多接觸一二,畢竟他也是徐州出身,和我們是舊交。”陳珪望著陳登微微有些感歎,男兒除了智慧,胸襟和眼光也是同樣的重要。
陳登默默地聽著陳珪的教育,而陳珪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無心之言居然讓陳登猜出來李優的策略,不得不說陳登此人也是機敏之輩。
【李文儒,你厲害,居然還可以這樣,怪不得你如此的淡然,你隻是在激發彆人心中的貪欲,之後的一切已經注定了……】陳登心中苦澀的想到,李優的做法他已經明白了,徐州世家隻是對方玩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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