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老將軍嗎?”周瑜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還是輸了對吧,實際上單憑戰場手段基本不可能擊敗你,是吧。”
“雖說有點自大的意思,但事實上就是如此,單憑戰場的手段,想要擊敗我,很難。”韓信點了點頭,對於軍略兵法上,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就算是周瑜這種天縱奇才,對於他來說也太嫩了。
“我之後要去神鄉了,去完那邊,可能就要率領水軍南下,短則半年才能回來。”周瑜對此也沒有什麼懷疑,麵前這位是誰他也知道,隻是對方願意裝神人,他也願意陪著裝。
“是嗎,不過也對,畢竟是將帥,當今天下初定,將軍需要來回出征也正常,想當年……”韓信說了半句話就說不下去了,畢竟說起自己就繞不過劉邦,而怎麼說呢,韓信一方麵感激劉邦的知遇之恩,一方麵又對於劉邦恨之入骨。
這也就導致韓信現在性格非常詭異,一方麵非常驕傲的承認自己在漢帝國開國元勳的地位,一方麵又時不時想要去劉邦墳頭蹦迪,這點其實非常亂。
韓信其實也知道這麼做不對,實際上他也知道這麼做的感覺之中明確的有一種放縱的意思,但韓信並沒有扼製自己情緒的意思,說實話,看著現在漢帝國的盛況,韓信心下其實挺爽的。
畢竟想想看,自己當年為之奮鬥的基業成長到現在這種程度,成為盛世,曆經四百年的歲月尚未倒下,韓信要說沒什麼特彆的情緒其實是不可能的。
作為一個時間停留在四百年前的將帥,某一天蘇醒過來發現已然物是人非,曾經的一切都已經消散到自己都不認識了,而唯有自己當年的精神寄托,唯有自己當年為之奮鬥過的基業尚且存在。
那對於這樣一個人來說,這個國家,這片土地是什麼?是寄托!
哪怕是翻閱史書看到了關於漢初的那些記載,看到了對於自己的評價,但是那些和自己入冊的人早已成為土灰,敵人,朋友,戰友,對自己有知遇之恩,但又給與了自己最後一擊的劉邦,都成了塵埃。
因而遍觀古書,看到了當年完整史實的記載之後,韓信理解了劉邦的做法,但是理解不代表認同。
可要說仇恨,一開始在蘇醒過來的時候韓信確實是還有一些,可後麵這種仇恨,麵對現實的衝擊,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
那些人已經成了土灰,仇恨又能寄托在誰的身上。
這個時代就剩下自己這麼一個時代的遺留物,就算是韓信也會生出某種近乎失落的感情,四百年的歲月過去了,四百年前到現在也就剩下以映照星漢的漢水命名的這個朝代,以及他自己。
風華絕代的張良已經找不到了,才智高絕的蕭何也已經消散在曆史當中,威臨天下的項王更是不見蹤影了。
那個時代足以印刻在曆史長河上的身影現在就剩下他韓信,而他們所遺留下的一切,也就剩下這個朝代。
這種被留下的感覺讓韓信除了罵劉邦你個智障劉三以外,已經沒有任何的宣泄口徑,哪怕韓信知道這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哪怕韓信其實對於已經成了土灰的劉邦沒有任何的仇恨了,但也隻有這一句話能寄托他的悲傷了。
人類畢竟是情感東西,畢竟是念舊的,尤其是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子侄,後代這些變成了他最後的寄托,四百年過去之後,韓信所能寄托的對象也就僅剩下一個,那就漢。
這也是為什麼韓信一邊罵劉邦不是東西,一邊教授其他人軍略,不僅僅是他所說的,這個國家有他的十分之一,更是因為,這個國家算是韓信最後的寄托了,其他的一切,早已消散在了曆史之中,早已無可追尋了。
“算了,不扯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糟心。”韓信擺了擺手說道,“水軍這個我不太懂,不過軍團的強化本質其實就是雲氣,天地精氣這些,你隻需要思考怎麼強化有效率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