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的說的話,我就個人而言確實是有親疏遠近觀念,但是從國家這個層麵來說,親疏遠近這種東西,基本無有。”陳曦想了想之後說道,“從國家層麵而言,隻要是落在華夏這個鍋裡麵,誰吃了,我都不會太在乎,畢竟活到現在的,都是憑本事吃飯的。”
張頜默默地點頭,這一點他也是承認的,陳曦確實不是那種什麼好處都往自家懷裡攬的人,很多時候,對於陳曦來說,適合比親緣關係還重要一些,當然這是其他人對於陳曦的評價。
實際上對於陳曦來說,其實在雙方能力差距不大的情況下,自己肯定會偏向親緣更近一些的自己人,畢竟這是人之常情。
當然前提條件是能力差距不大,當一件事非常重要,甚至影響國策的時候,親緣這些就不再是陳曦考慮的東西,那個時候就必須要讓合適的人去做合適的事情,這是為國家負責的基礎。
“可能從個體上講,親疏遠近,血緣紐帶什麼的確實重要,但換成勢力的話,這些就是次要了,先決條件是勢力壯大,那麼其他的因素在我這邊都可以先行擱置。”陳曦回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來的行為,確定自己確實是一直約束著自己。
“所以,對於陳侯來說,袁氏其實也是非常必要的一環?”張頜帶著些許追問的語氣開口說道。
陳曦非常正式的給出了回答,“不僅僅是袁氏,實際上每一個承認自己身份,並且願意為這個國家添磚加瓦的人民都是非常重要的,當然約束到這個層次,需求的就不僅是個人的智慧,而是製度了。”
“多謝陳侯為我解惑。”張頜坐直身軀對著陳曦一禮,這麼多年,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一天,漢室放棄了袁家。
不管現在的袁家再怎麼強大,隻要他還不是一個國家,他就必然和漢室有著依附的關係,而這種關係甚至是袁家維持強大的必要因素,哪怕現在的袁家看起來非常之強大。
“沒什麼,我儘可能的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這樣有利於民族向心力。”陳曦笑著回答道,“而且畢竟袁家去往那裡並非是簡簡單單自己的選擇,也是漢室的需求,而漢室不會背棄自己許諾,尤其是對於自己人的許諾。”
說實話,漢室確實是很少背棄諾言,也很少背棄盟書,但漢室有那麼一種“你國已完,讓我上哪裡去兌現盟書”這種奇葩做法。
然而對內的話,漢室基本沒做過背棄自己人,隻要是許諾了,哪怕是力有不逮,也會拚了命去執行,能不能完成是一方麵,但做不做那就是另一回事。
“到時候竭儘全力去戰鬥吧,後方會儘一切可能維持住糧草後勤補給,這不是袁家和羅馬邊郡公爵的戰爭,而是我們和羅馬的戰爭,真打贏了,羅馬掀棋盤的話,我們就將桌子也掀了吧。”陳曦黑著臉說道,在發現羅馬打完安息徹底管不了之後,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怕啥啊!委曲求全什麼的,換不了和平的,鬥爭才是求取和平的正確路線,更何況,羅馬打完安息本身就已經是完全體了,但同樣也就意味著已經不可能再繼續變強下去了。
而漢室到現在勉強才到成熟期,虎牢關時期的那些文臣武將,除了吃天賦的家夥到了完全體,其他現在也就才向完全體進發,關羽,張飛,夏侯淵這些在後期能統帥大軍的將帥,現在還差一半路要走。
畢竟這些人並不是周瑜那種純粹的天賦黨,靠著吃天賦,到處混混就能成為大軍團統帥,關羽威震天下的時候都快六十歲了,真正成為大軍團統帥的時候也都快要五十歲了。
而張飛在正史真正達到名將這條水平線的時候,也同樣快要五十歲了,就連夏侯淵真正能統帥大軍的時候也都在差不多這個年齡,這些人的天賦並不差,但要發揮出自己的天賦,所需要的努力也不在少數,畢竟他們在這一條路上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天才。
這也是為什麼在早先更多是參謀團製定計劃,提前估計局勢的大體,然後做出戰術戰略應對,交由武將執行。
到關羽出國之後,最明顯的差距就是,參謀的決斷權開始消失,局勢的判斷和戰術的運用開始由將帥自己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