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曼的表現讓柳氏清楚的認識到了漢室和扶南國之間那宛若雲泥的差距,以至於連打擊範曼的想法都沒有了。
畢竟當正常人第一次睜開雙眼,跳出自己的世界去認知事件一切的時候,那種震撼,足夠摧毀自身殘存的三觀。
“罷了,原本我還想著依靠漢室來和你們談一談,結果認清了現實之後,發現真的很沒有意思,我打算去漢室當一個列侯,扶南國呆久了,根本沒有辦法去想象外麵的世界。”柳氏看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但是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範曼說道。
“要不是你……”範曼艱難的瞪著柳氏,然後像是哪裡生出來一股力氣,憤憤不已的吼道,“要不是你引狼入室,我們扶南國豈會如此?我範氏三代積累,眼看著就能成功。”
“範曼,不要讓我看不起。”柳氏這個時候一點成功的興奮都沒有,原本僅有的那麼一點點讓範氏倒在自己腳下的激動,也隨著範曼這句話而徹底失去了。
“閉嘴,賤人,如果不是你!”範曼趴在地上,艱難的發力,朝著柳氏撲了過去,然而還沒撲過來就被一旁的護衛踢飛了出去。
“唉,你已經瘋了,瘋到看不清形勢了。”柳氏有些落淚,這就是他們國家的大將軍,看不清形勢,又不肯認清現實,還這麼弱小,尤其是最後一條,而自己更是可悲到曾經認為這就是強大。
“範曼,你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看著你這個曾經一直想要擊敗的大敵倒在我的腳下一點都不興奮嗎?”柳氏看著依舊在掙紮,依舊在咆哮的範曼,帶著失落說道。
“你可能不明白。”柳氏帶著些許的怨念說道,“以前雖說是作為傀儡,但是看著範氏如此強大,我在惶恐的時候,有不自覺的生出些許的敬服,認為天命就是如此,來尋求漢室庇護的時候,我甚至抱著禍水東引的態度,能成也好,不成也證明過我掙紮。”
“然而,現在我一點都不興奮了,不是因為你敗了,而是因為有了對比,你太弱了,弱到所謂的範氏三代積累,僅僅是漢室兩個將軍帶著護衛一波衝鋒就結束的戰鬥。”柳氏這次是真落淚了。
被束縛的太久,看不到外麵的世界,隻能感受到範氏的威嚴,甚至因為那種壓迫對於範氏產生了敬服的心態,然而結果睜開眼之後卻發現一切都隻是過眼雲煙。
弱小,如此的弱小,有了對比之後,柳氏所能生出的感官隻有這麼一點,現實就在這裡擺著,強大的範氏在漢軍,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漢軍的護衛麵前被輕易擊潰了。
三代的積累隻是隨便一波衝鋒就結束了,甚至連範曼本人都被拿下了,仰望強者,遵從強者,本就是生命的本能之一,更何況柳氏所處的環境本身就被範氏折騰的生出了仰望強者的心態。
而現在塵埃消散,籠罩在扶南國的強權,就這麼被漢室輕易的消除了,不是大軍壓境,不是偷襲解決,而是被範氏先下手包圍之後,才知道了這個消息,然後隨隨便便衝出去解決了戰鬥。
甚至在結束戰鬥之後,領頭的將帥直接沒將之當作一回事,還有心思繼續去睡回籠覺,這種感覺就像是荊軻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結果見到了天神始皇高坐殲星艦之上,順手摁死了了事。
“漢室一直沒有吞並我們,可能並不是因為大將軍你所謂的我們很強,而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入眼,臥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確實是事實,但如果是蚊蟲在側,又有幾人會留心?”柳氏輕歎了一句,然後看著已經失魂落魄的範曼搖了搖頭,邁步離開。
範氏在扶南國一夜之間成為了過去,沒有什麼太多好說的,袁術處理叛亂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統統乾掉就是,然後張榜表示對方是什麼罪行,有問題可以來辯論。
當然前來辯論的人全部被袁術抓了,查了一下底子之後,有問題的該殺就殺,該勞改就勞改,沒問題先養起來,等過幾天中原那些精通教化的大儒過來了,自然有人會和他們進行辯論。
畢竟說理這件事袁術一般說不過彆人,但袁術表示他們袁家家大業大,隻要想,就能找到各種亂七八糟的專業人士,不就是辯論嗎?我們這邊有專業人員。
總之袁術這一波處理很能顯現出來這貨在管理上的三把斧,雖說頗有些簡單粗暴,但是幾下就將範氏的隱患剪除,然後接管了扶南國的北方政治中心,也算是處理得當,至於暴虐點,除了陳曦會可惜乾活的人就被這麼弄死了以外,其他人的完全不會覺得有問題。
反正又不在國內,刷下限也不太有人管,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日內瓦公約之類的東西,隨便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