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在雍闓畫圈圈的時候,他的寒毛不由自主的豎了起來,好像有什麼令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以至於雍闓的毛筆在落下的時候陡然一停,然後一滴墨汁滴落在了地圖上,濺了一個黑色的墨點。
雍闓有些頭大,古代分封這玩意兒很講究禮儀的,基本上你提筆畫哪裡,哪裡就是自己的,甚至是君主在地圖上擺個位置,這個位置就是自己的,古禮在這一方麵極其嚴苛。
畢竟這種事情在古代屬於非常重要的大事,誰都不能胡來,像這種主君將地圖奉上,讓人自行選擇,已經是非常尊重的行為了,同樣也就講究一筆畫完,然而墨點滴下去了,雍闓頗為尷尬。
“您怎麼不畫?”袁熙隨口說道,袁家的地盤如果算上那些長草的輻射範圍,吹個八九百萬平方公裡其實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而袁家確實是將雍家當作自己人,是直接允諾對方畫地分治的。
雖說不至於太過喪心病狂,袁家已經做好給雍家分個幾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讓對方窩上去,而幾十萬平方公裡,差不多就是一塊長一千公裡,寬幾百公裡的地方。
因而這玩意兒雖說沒有比例尺,袁熙也不知道這張地圖上代表的麵積有多大,但僅僅看著那個墨漬也估摸著完全沒有達標,畢竟袁譚給袁家三老的命令就是,百倍報之,而袁家三老給袁熙的密令是讓雍家多畫點,沒想到最後居然也就是一個墨漬。
更糟心的是這塊墨漬有一半貌似還跌落到代表河流的位置了,袁熙覺得自己第一次乾活怕是就要坑了自家人了。
當然袁熙完全不知道偏北的那條比較詭異的代表著河流的玩意兒其實是波羅的海,如果知道那是海岸線的話,袁熙好歹有個大致的參考比例知道他哥現在到底有多拽。
然而袁家抽象的畫圖技術,硬生生將波羅的海給畫成了河流的樣子,以至於袁熙完全沒想過這個地圖所代表的大小到底是多少,同樣其他家族也完全沒有辦法從這張粗狂的地圖上弄明白袁家的版圖。
甚至不少家族看著地圖都在竊竊私語的表示袁家這片地方貌似不是很好啊,居然距離苦寒之地那麼近,完全沒想過袁家的版圖已經跨了好幾個經度和緯度了,氣候都因為版圖的問題跨了好幾種了。
當然袁譚已經給袁家三老交底了,表示自己這邊版圖有個幾百萬平方公裡,跟前些年的漢室差不多大,都是黑土地,能種田,這個消息確實是將袁家三老給鎮住了。
莫名的讓這個老頭覺得自家以前在國內拚死拚活完全沒有意義,早知道外麵那麼好,當年天下大亂,直接宣告退出,將冀州和豫州的人弄走建國,號稱為國開疆擴土,至於現在這麼狼狽?
“天命如此,已經落下了。”雍闓歎了口氣說道,看著已經被墨漬浸染的位置歎了口氣說道,他有一種自己要倒黴了的感覺。
“筆墨已儘,不若用手試試。”袁家的一個族老探過頭來看了看雍家在地圖上的那個墨點,有些尷尬,自家那麼大一片,給最鐵杆的支持者這麼小一塊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哪怕是不知道這個地圖的比例尺是多少,袁家族老也覺得太小了,雖說他覺得袁譚可能已經打下了數郡之地,但是這麼一個墨漬可能都沒有一個縣的大小,不好交代啊。
“不了,我覺得這麼一塊應該已經夠我家生存了,畢竟這可是地圖,這麼一塊墨漬再怎麼說也有一縣之地,足夠我家生活了。”雍闓想了想還是拒絕在這個神聖的事情上胡搞,沒看周圍這群人都一臉豔羨的看著自己,墨汁滴落也算是天命。
“那好吧。”袁家的族老點了點頭將地圖收了起來,除了袁家最核心的那幾個人,沒人知道這一個墨漬,哪怕是滴落到海裡,剩下的半個也有接近兩萬平方公裡。
袁家族老將地圖收走之後,雍家的附近再一次傳來的嘻嘻鬨鬨的說笑聲,並非是純粹的恭喜聲,很多人都為雍家在可惜,他們不知道袁家的位置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袁家的版圖到底是怎麼計算的,他們隻能依靠常規的印象去想象。
“一縣之地也不錯了,好歹還有袁家庇護。”韓朖歎了口氣說道,“挺好的,旁邊就是河流,生活的話很容。”
“河流?”就在這個時候這段時間代表袁家支撐中原袁家局勢的袁達走了過來,“是什麼給了你們那是河流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