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條等人確實是有些窩火,本來以為十分鐘就能追上,結果風馳電掣一般的狂飆了十分鐘之後居然沒有追上,他們當時差點以為對方順著山路跑到山溝溝裡麵去了。
畢竟漢室對於這片地形實在是不熟,真衝進去,有很大的可能迷失方向,以至於當時還有些煩躁,好在薛邵表示順著河穀繼續追,追滿半個時辰為止。
李條要說的話其實是一個暴脾氣,隻是以前有趙雲壓著,沒有太明顯的表現,現在老大走了,李條接管之後,小暴脾氣再一次出現了,不過這也正常,常年在一線到處廝殺的將校,很少會有儒將,難免會被戰場這種血腥殺戮的環境所浸染。
作為一個從抄起長槍造反開始算起,到現在已經在戰場廝混了十五年的老兵,不同於其他正常士卒那種在兵營服役,李條這種近乎是一直處在一線,目標跑路了之後,自然有些暴躁。
好在現在逮住了,哪怕是步兵跑掉了大半,但能乾掉剩下的騎兵,至少也不算虧,總比這些士卒全部跑路了要好很多。
因而在看到貴霜士卒的瞬間,李條就大吼一聲,當先策馬衝了過去,手上長槍直接背在後背,掏出製式長直刀,怒吼著朝著對麵的騎兵散陣衝鋒了過去,長時間和白馬混,李條也發覺相比於長槍,在衝鋒的時候,直長刀的威力更為凶悍。
伴隨著李條的一聲大吼,當先飛躍而出,而原本未全開的神速在這一刻也徹底綻放,“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浩浩蕩蕩的聲音隨著白馬那急速飆升的速度,硬生生讓普通的聲音帶上了一種金屬自然發聲的效果,李條不懂什麼叫做科學,但是每次當白馬衝鋒的時候,吼出這句話,他都會感受到一種燃燒的熱血。
同樣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在麵對白馬狂飆的速度,都會不由自主說道陷入驚駭之中,哪怕是見到了很多遍,也難免陷入驚駭,因為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頭皮發麻。
五百步的距離,如果是普通步兵光是衝鋒都需要相當多的時間,而換做白馬的話,近乎不到兩個呼吸。
因為太快了,在沒有了趙雲的約束之後,不斷的從神速轉靈巧,從靈巧轉神速,白馬義從已經徹底將代表著速度天賦一體兩麵的兩個效果徹底了統合了起來。
雖說因為過於困難的操作方式,使得他們不可能隨意切換天賦,但是他們已經徹底掌握了在高速時切入神速天賦,減速時切入靈巧天賦的能力,而現在全麵綻放的白馬,僅僅一秒,就跨過了百米。
麵對這種非人的速度,北貴士卒數年來日複一日的訓練都失去了應有的效果,弓箭手的拋射理論根本沒有發出來任何的效果,白馬便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錳鋼的直長刀帶著璀璨的輝光從正麵驚惶的士卒身上劃過,恐怖的速度,配合著那柄直長刀,一個錯身,便開出來一個巨大的口子,而後白馬義從集體從北貴的軍團之中呼嘯而過。
這一刻訓練了無數次騎兵作戰的貴霜騎兵根本拿不出來應對的手段,白馬義從在神速貼近,破開了貴霜戰線的瞬間,就迅速的回落了自身的速度,但對於白馬義從來說已經能由靈巧掌控的高速,對於其他軍團來說,也屬於無法觸碰的遙遠。
原本用來應對步兵的騎兵散陣陣型,這一刻近乎成了催命符,白馬靠著極致的靈巧,以及完全無法對抗的速度,在貴霜騎兵的散陣之中玩出來了穿花蝴蝶。
純白的甲胄在這一刻為血色所侵染,然如果從天空遠望,卻能清楚的看到,貴霜的本陣就像是遭遇了月食的月亮,以驚人的速度在為另一種蒼白所覆蓋。
刀光如水,濺起一片血紅之色,巴魯什甚至來不及展開心象,李條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受死吧!”李條橫刀而斬,左手後抓握住自己的長槍,胯下戰馬人立而起,直長刀帶著灰蒙蒙的厲光斬向巴魯什。
巴魯什見此慌而不亂,奮而迎上李條,現在局勢對於貴霜來說實在是太過糟糕,白馬義從過快的速度,在殺入散陣的瞬間就以貴霜士卒完全無法理解的速度破壞了軍團本身的指揮體係。
沒錯,你確實是能指揮,但是隻要我跑得你比軍團反應的還要快,你的指揮永遠會慢上幾拍,除非你能預讀一個急速軍團的擊破方式,並且先一步指揮軍團進行反製。
否則的話,所謂的指揮在這個時候甚至不如亂戰來得有效,至於說做到之前那件事,巴魯什要是能做到,現在就不用在這裡了,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北貴將校,他本身的心象也是依靠外力開啟的,和最頂級的那個層次,還差著非常遙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