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卡皮爾,巴拉克,紮薩利,薩赫勒,法爾貢,古瑪拉這些人哪怕是放在羅馬和漢室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將校,參謀,因而在將大軍轉移到赫拉特之後,這群人就有了回撤的想法。
原本以為順水而下運輸糧草應該頗為便利,結果北貴那令人崩潰的地形,讓這群人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百聞不如一見。
糧草雖說還能送過來,但是消耗之大,讓這群人頗有怨言,再加上赫拉特這地方並不像是坎大哈和喀布爾那樣能以逸待勞,逼得漢軍一旦出手,不能獲勝的話,就會頗為難受。
這地方漢室可以在以前安息拋荒的灌溉區進行駐紮,積蓄實力,而貴霜這邊雖說有山川之險,可後勤線的長度注定這群人根本不可能在赫拉特這地方維持足夠規模的兵力。
雖說八萬精銳正卒,依托著興都庫什山脈進行防守,尋常十萬帝國精銳也會碰的一頭是包,但那說的是尋常帝國精銳,漢軍就這麼一段時間的表現來看,完全說不上是正常水平。
北貴也不是明眼人,他們現在到底有什麼水平的力量,和安息東部的家族磨擦過他們也都心裡有數,八萬精銳擋擋已經入土的安息還行,可要是擋漢軍那種怪物,差的太遠太遠。
要無波無瀾的守住喀布爾河穀,以這群人做出的判斷是需要二十萬大軍,並且有軍魂在側,禁衛軍固守,依托山川之險,方可讓漢室寸步難進,這個規模,對於北貴而言,也屬於非常龐大的軍勢了。
“不能繼續在赫拉特耗費時間了,在這裡布防於我們反倒有劣勢,退回坎大哈,西望沙漠,固守高原綠洲,依托蘇萊曼山脈進行防禦。”塞西卡皮爾平靜的對著一眾將校說道。
“我們倒是認同這一點,可是未有寸功,甚至尚未遇敵,我等來了便退,士卒怕是有些接受不能。”巴拉克歎了口氣說道。
北貴其實也並沒有沿著這條通道進行過仔細的研究,以至於原本準備好的計劃,在實地考察了喀布爾,確定無誤;實地考察了坎大哈,也確定無誤;於是帶兵前來赫拉特,結果被坑死了。
“我傾向於卡皮爾的建議,我們其實沒有必要和漢室硬拚,封鎖住喀布爾河穀,不讓漢軍東進就是我們的勝利,沒必要糾纏於這些細節。”古瑪拉瞟了一眼巴拉克說道,“戰場的勝利非是我們所求。”
“上一次在開伯爾山口算是我大意了,而且我麾下的士卒輸的很冤。”王族弓騎兵的法爾貢沒說赫拉特的事情,反而言及之前在開伯爾山口的遭遇,而這個時候,這種話,也都懂。
“士氣也是很重要的。”王族槍盾軍團的軍團長薩赫勒冷淡的說道,“這麼撤回去,對於我們的士氣非常不利。”
“退到坎大哈,我們以更飽滿的狀態對抗漢室,現在這種狀態,說實話,就算是背靠帝國權杖,我也不覺得能戰勝上次那個玩意兒。”阿毗曇瞟了一眼薩赫勒說道,他們倆關係相對比較好,因而在意見相左的時候,反倒能直言不諱。
“但是從這裡撤退的話,我們會放棄一個要害點,要知道算上開伯爾山口,這條路上實際上也隻有四個戰場,直接放棄赫拉特的話,我們就失去了四分之一的優勢。”紮薩利看著塞西卡皮爾說道。
這一波紮薩利已經從拂沃德那邊調換了一批駱駝騎,相比於之前那一波僅僅普通水平的駱駝騎,這一波有一半都是拂沃德的禁衛軍,畢竟坎大哈西側的沙漠,也是非常適合駱駝騎發揮的戰場。
“不能在這裡動手。”新上任的王族具裝騎統帥烏南達突然開口說道,說起來在在場這些人之中,烏南達是最為年輕的,也是實力最強的,但真要說的話,烏南達並不合適統帥王族具裝騎,隻是現在局勢如此,韋蘇提婆一世也隻能矮子之中拔高個了。
上一波率領王族具裝騎的那位死在了司馬彰的手上,其麾下的王族具裝騎那是真正在戰場上打出來的三天賦,不過司馬彰也就給貴霜留下了一些沒辦法發芽的種子,其他的全都乾掉了。
雖說當初司馬彰很想將這個給自家留上,但是尋思著留在自己手上,可能保留不到那個時候,萬一韋蘇提婆一世翻盤了,直接從自己手上索要,靠著後備的王族具裝騎複原出來三天賦的玩意兒,那可真就是一個麻煩了。
想到這一點,司馬彰隻好痛下殺手,假傳旨意將蓋門率領的王族具裝騎分散開來,下狠手在當夜的亂戰之中將之乾掉了大半,沒辦法,就算是分散開來的三天賦也不是那麼好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