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難興邦這句話在一定程度上是非常道理的,凡不能毀滅我的,終將成為我前進的資糧。
南北朝之前王家走的是什麼路線其實也都知道,多是郡守,九卿,三公這種朝臣路線,而南北朝時期這個家族走的基本上都是大將軍,上將軍,驃騎將軍這種猛人路線。
沒辦法,講道理這種方式他們發現是對於文明人才有用,對於蠻子來說是完全沒用的,而要對蠻子講道理,那就隻能左手抓住蠻子的脖子,將之提起來,右手一拳將之打的腦震蕩,然後再行闡述自身的道理,否則隻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於是在這種慘痛的時代,很多世家都被迫進化了,而進化最完全的王家,畫風再一次變成先秦年間的王家先祖的版本——道理我們是有的,但首先要看看我們願不願意聽,不願意的話,我們就先動手,將你按在土裡麵摩擦一頓之後,再來講道理。
嗯,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的先祖都是王翦,於是在那個慘痛的時代,這倆家族痛定思痛,變成了先祖的模板,一手殺人劍,一手孔孟中庸,道理我們有,願意聽最好,不願意聽,要動手也行。
這種變化究其原因不就是那段時間講不通道理,隻能學先秦講武力了嗎,所有活下來的家族,各個都能打,而王家特彆能打不就是因為被削的比其他家族都慘嗎?
陳曦尋思著將阿爾達希爾當五胡用,削一削這些世家,說不準這些世家也會變態,畢竟幾百年的發展讓這些世家都有些過於適應文明規則的社會,實際上這個時代,更多是野蠻人的開拓時代。
就連老袁家能壓服斯拉夫人,除了撿了羅馬人的便宜,以及文明開化程度的原因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於老袁家也是很能打的,哪怕現在折騰的挺慘的,老袁家也是最強的幾股勢力之一。
終歸這個世界再怎麼粉飾,能談道德的也隻是個人與個人,種族與種族,國家與國家,相互約束的永遠隻是力量,所謂的道德,在這種時候更多像是一種化妝品。
“與人談道德,以道德約束己身,乃是君子,然則國與國,民族與民族,道德遠遠不夠啊!”陳曦輕歎道,“孔明回來一事對於我而言有很大的必要,而且也該讓那些出門的人明白,他們麵對的不是盤繞起來的蛇蟲,而是真龍。”
“這樣回來的話,就算蔥嶺還有池陽侯等人恐怕也不足以震懾阿爾達希爾了。”劉備唏噓不已地說道。
單純諸葛亮的指揮,阿爾達希爾會震撼,但不至於忌憚,同樣單純西涼鐵騎的勇力,阿爾達希爾會正式防備,但也不會將之視為大敵,智與力的相結合,才是阿爾達希爾縮身裡海的原因。
“隻是兜底而已,池陽侯那群人就算是打不過阿爾達希爾,如果惹急了,直接將蔥嶺的羌人全部叫上,阿爾達希爾也會很頭疼的,中亞那個地方,說是高原,但基本上是等高的,以至於多是牧場。”陳曦對此絲毫不擔心。
羌人陸陸續續往蔥嶺跑了幾十萬,一方麵是李傕這邊征兵征召走了一部分,另一方麵則是之前陳曦的外遷命令。
天山牧場,中亞大草原這些對於陳曦而言,占了有些不劃算的地方,陳曦最後還是決定發放給羌人算了,畢竟陳曦都給孟獲麾下的那些人同樣的待遇了,羌人作為近支也該喝點湯了。
因而在去年漢室戰鬥力突破天際,完全碾壓羌人之後,陳曦這邊將百羌的族長找齊了,好好談了談,沒錯,前任的羌王,神威大將軍馬超什麼的又被當作過去式賣掉了。
總之陳曦給了羌人兩個選擇,要麼你們聽話種田,我這邊集村並寨算你們一份,給你們登記造冊,享受相同的待遇,但是你們需要回遷到中原,種地到時候有專業人士教你們。
有一部分漢化程度非常高的羌族就選擇了回遷成為漢室百姓,另外那些羌人不怎麼想回遷,而且也覺得回中原種田不符合他們自古以來的生活方式,外加陳曦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凶殘,於是希望談談。
陳曦當然很好說話了,便給了第二個選擇,我把你們的青壯全部登記造冊,給你們發武器裝備,你們去中亞,中亞大草原和天山牧場全部給你們,也不要你們交稅了,懶得算你們的牛羊馬,收稅還要人。
簡單點,你們的稅製改成兵役,人頭稅什麼的全免了,直接來給我們當輔兵算了,隻給你們發點生活費和繳獲,其他的統統沒有。
這個稅製,羌人尋思了兩下,給誰乾架不是乾架,接了還能好過點,而且現在涼州漢軍勢大,彆看陳曦說得好,可下麵的涼州人和羌人出現摩擦,當場開片,然後出現大規模的械鬥根本就是時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