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張頜認識的高覽並沒錯,一直以來高覽確實是抱著得過且過的態度,但是有些人活著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彆人,高覽就是這樣的人,超重步被高覽一點點的開發到這種程度,有鞠義的根基,但更多是高覽的努力。
不是想要完成什麼,隻是不想辜負那些人的理想,不想讓鞠義的最後之作蒙塵,也不想讓袁家墜入塵土。
畢竟當年的袁劉之戰他已經辜負了袁紹,而被袁譚用命拉出來之後,高覽覺得自己至少不能辜負這些看著他,信任他的戰友。
“我能做到,也許需要時間,但我確實是能做到。”高覽側頭非常認真的說道,甚至麵上都出現了三分執拗,“兼顧兩者這件事我遲早能做到,現在做不到,隻是差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我會補上。”
張頜看著高覽,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流下了眼淚,當年的他們如果能像如今這般努力,就算是無法改變當初的失敗,至少也不至於那麼的無力吧。
“一起努力,祝我的重騎衛也邁出那一步。”張頜伸手大聲的說道,他們都是失敗過的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想敗第二次。
“嗯,一起查漏補缺,我麾下的戰卒實際上已經因為這種鍛煉模式出現了一些問題,那群兔崽子,經常性在戰場上受個傷之後就像瘋狗一樣進行搏命,然後快速死掉,再複活。”高覽歎了口氣說道,他麾下士卒的戰鬥技巧已經偏向於粗暴了。
“很正常,是個人在知道自己能複活的情況下,都會這樣做的。”張頜拍了拍高覽的肩膀說道,“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戰鬥技巧還是很需要的,搏命是可以,但儘可能要發揮每一條命的價值。”
高覽聞言連連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麾下士卒死個幾次他是不怎麼在乎的,畢竟他的天賦能經得起士卒這麼禍禍,但最近高覽發現他麾下的士卒有些禍禍的過分了。
就拿對付十三薔薇來說,哪怕高覽的超重步是以半吊子的水平來應對十三薔薇的,外加十三薔薇確實是在一定程度上克製超重步,但薔薇的戰損和超重步的複活數量也不應該差距那麼大。
這裡麵有一半其實都應該歸結到高覽麾下的士卒不由自主的會嘗試禍禍自家的小命,然後進行複活。
“每一條命如果能兌掉一個禁衛軍的士卒,我覺得還是值得的,畢竟一人五次複活,我一個軍團兌掉三萬禁衛軍,這個水平,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但這群家夥因為命不是自己的,做的實在是有些過分。”高覽唏噓不已的說道。
人類的作死本性,就跟仙人們一樣,發現自己不會死之後,總是不由自主的拿命不當命。
甚至在現在的高覽看來,他麾下的大多數士卒,都屬於那種隻將最後一條命當作命的家夥,其他的命根本不是命。
“要不按照步兵操典逐條訓練試試,皇甫將軍的步兵操典雖說有些教條,而且應對起來有些呆硬,但是你的士卒可以複活,倒也不用忌諱那點可能出現的損失。”張頜很自然的代入了高覽麾下士卒不會戰死的這個設定,然後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高覽微不可查的翻了翻白眼,看吧,就是這樣,一旦發覺自家自家的戰卒不會死,不管是戰卒自身,還是統帥都會有這個毛病,你自己都帶上了這種思維模式,還怎麼按照步兵操典去下令?
實際上高覽自己也發現了這一問題,他很多時候也會因為士卒不會死,而習慣性的以這個為先決條件進行指揮和推演,哪怕高覽再三告誡自己不要以這個為恃,儘可能的以正常的作戰方式去思考,但大多數時候高覽在對敵的時候還是會以複活為先決條件進行思考。
這也是高覽不怎麼約束麾下士卒在這一方麵亂來的原因,畢竟自己都控製不了,哪裡有臉來要求彆人這樣,所謂嚴於律己,寬以待人,連自己都做不到,還要求彆人,挑事呢,那是!
說起來,這也是五大流氓軍團存在的通病,他們都有足以仗之以縱橫天下的能力,然而除了十四組合是真沒短板,其他的都有些習慣性的依托於這樣的力量。
因而才會出現白馬義從被先登輕而易舉的平推,第五雲雀被白馬義從當作雜兵切菜,因為習慣了自家常態的操作,直接忘了如果沒有了那種持之以縱橫天下的能力,他們該如何去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