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戰爭根本不需要指揮。”穿著一身小兵甲胄混在城牆上,無視箭雨進行觀察的鐘繇如是對身邊的許乾說道。
許乾莫名其妙的看著鐘繇,根本不明白鐘繇說的是什麼,鐘繇也沒有解釋,和蠢蛋說話就是累,要是李優在場的話,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諷刺,畢竟大軍團指揮這種存在的意義主要是為了應對同樣的存在,然而問題在於,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戰爭對手都是魚腩。
三摩呾吒城的正麵聚集了三萬多貴霜士卒,除了少數穿著鐵甲,大多數都是竹木皮質混合甲,至於攻城武器,貌似隻有順路扛過來的劣質雲梯,至於其他攻城武器一個都沒有。
不過貴霜士卒的士氣倒是挺高昂的,哪怕隻有這麼點攻城器材,居然也趁著白天發動了三次攻擊,甚至在第三次的時候,因為鐘繇要保留士卒的體力和規模,貴霜士卒甚至有近百人登上了城牆。
這一舉動極大了鼓舞了貴霜士卒的士氣,然而沒過多久,鄭寶帶著精銳骨乾,將這群人全部乾掉了,白天的城池攻防戰就此結束。
“說說你們的感受,我並不精通指揮作戰,我隻擅長抓捕正確的戰機和做出正確判斷,敵方的實力各方麵還需要你們來評判。”眼看著夕陽落山之後,貴霜停止了攻勢之後,鐘繇謹慎的召集了一批老兵,以討論的方式確定這群親曆戰場的士卒的感受。
“貴霜士卒的總體實力並不強,但百人隊的衝擊力遠遠超過我們的估計。”鄭寶慎重的說道,雖說他挺奇怪鐘繇這是什麼情況,居然會親自來詢問他們這些人的感受。
“實際上就個體而言,他們好像並不遜色於我們,竹木混合甲胄的防禦力也很不錯,除非用長槍直刺,斬擊的話,單個士卒不用全力,未必能劈開。”許乾大大咧咧的說道,他對於鐘繇挺有好感的,這個人雖說是個文臣,但並沒有那種清流名士的做作。
“他們的士氣相當旺盛,但以行伍計算的話,他們的隊伍有些相互影響的意思。”丹陽的一個老百夫長開口說道,身處在丹陽兵之中,他們彆的方麵可能沒有明確提升,但對於組織力強弱有著明顯的辨彆,而貴霜的隊伍之間有一種隱約的隔閡,感覺像是強行捏起來的。
“換破甲箭,哪怕是最低級的二人協力狀態,也能釘穿對方的甲胄。”一個老兵言簡意賅的說道。
“對方不具備攻堅的能力,正麵作戰很難打穿高強度的防禦,他們的觀想法之中有一部分人具備這一能力,但人數不多。”張多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的戰鬥,就自己的感覺作出了判斷。
之後十幾個經驗豐富的老百夫長都給出了自己的感受,然後鐘繇將這些信息整合起來,作出針對性的調整,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反正這群人肯定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逐一解決就是了。
“晚上我想乾他們。”鐘繇逐條給這些百夫長作出針對性回複,這貨的能力用來解決問題絕對是最好的方案。
很多時候一個人能找到問題,但無法解決問題,而鐘繇這個人屬於隻要你能找到問題,我就能給你解決問題,甭管我解決問題的方式對不對,但我解決的方式絕對是當前的最優解。
故而逐條給這些人百夫長解決了問題之後,這些人看向鐘繇的神情多了幾分敬服,原本鐘繇披甲上城牆,哪怕什麼都沒做,站在那裡一下午,就值得這些老兵佩服了,不想之後更是解決了一係列的問題。
這麼一來這群丹陽的老兵對於鐘繇更是敬服有加,哪怕原本還有一些彆的想法什麼的,現在也願意聽從鐘繇指揮。
【指揮?我還用學指揮?老子根本不需要學這種東西,隻要解決了士卒自己認為的通往勝利道路的所有問題之後,他們自己就能獲得勝利,至於說我都做到這個程度,他們還贏不了,那會不會指揮也沒意義!】鐘繇一臉冷淡之色。
如果在之前這些老兵看著鐘繇這副冷淡之色,可能還會覺得對方有些倨傲,但是現在鐘繇給這群人解決了他們能想出來的所有的問題之後,這些老兵再看鐘繇這副神色就隻有一個感覺,尚書大概是不苟言笑吧,天生就是這副不怒自威的神色。
“這個有些艱難,我們之前估計對手在兩萬左右,而且沒想到對方的士氣會如此之高。”鄭寶有些猶豫的說道,“而且對方可能也防著我們進行偷襲,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執行計劃,未必能成。”
“有沒有人能率領一千人,擋住對方一刻鐘?”鐘繇發問道,他雖說沒學過統兵作戰,但他懂彆的,勝利的條件是什麼,逐級拆解下來,拆解成步驟,隻要有人能完成這些步驟,那麼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