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憐吧。”劉備的車架從滿偉和孫敏身邊過去的時候,陳曦微微拉開車簾,看了一眼掩著嘴,巧笑嫣嫣的孫敏,然後放下窗簾對著劉備說道,“都得不到父輩的承認,也得不到同輩的承認,但又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是很厲害,尤其是在懂的人看來。”
“是啊,沒有了城建設計規劃,公佑的女兒依舊維持著中原前十豪商的產業,並未見到絲毫的衰退,年初散的那些善款,我未曾在對方的麵上看到絲毫的不舍和猶豫。”劉備帶著感慨說道。
“玄德公,你覺得花自己賺的錢,和花父母的錢有什麼區彆。”陳曦帶著笑容詢問道。
“大概是花自己賺的錢更心安理得吧。”劉備隨口回答道。
“不僅僅如此,最大的區彆在於,當麵對某些自己認為正確,但父母認為錯誤的時候,可以毫不猶豫的賭上自己兜裡的每一個銅板,隻要自己認為有這個價值。”陳曦非常認真的說道。
“你這話意思是,那兩個小家夥都具備了踐行自身的信念了?”劉備帶著笑容說道。
“至少我知道公佑雖說不知道這件事,但知道了的話,肯定樂見其成,而伯寧隻要不能光明正大的阻止,公衡自己就能解決這件事。”陳曦笑著說道,“不要小看一個逐條對法典進行了辨析的年輕人,也許在積累上他不如伯寧,但在挑刺上,伯寧未必比他更強。”
偉以格度知名,官至衛尉,這可不是靠長輩餘蔭就能坐到的官職,沒真才實學,九卿的位置,就彆想了,至於說滿偉翻船的原因就一條,滿寵管滿偉太嚴,以至於滿偉想給自己兒子一個輕鬆的生活環境,然後管的太鬆,最後被兒子拖累了。
“這件事,就我而言也是樂見其成的。”劉備笑著說道,他和孫乾關係挺不錯的,而孫乾就這麼一個女兒,又鬨了這麼大一個亂子,雖說事情壓下去了,孫乾也分割了一部分的權利,但孫敏的清譽上是有損的,畢竟這個時代還不是那個笑貧不笑娼的時代。
雖說孫敏確實是很有錢,嫁人自帶規模龐大的嫁妝,可目前和九卿一級門當戶對的那些家族,未必樂意迎娶啊。
有句話叫做娶妻娶賢,娶妾娶色,正妻可以醜,可以沒嫁妝,可以是再嫁,但賢德是第一條,這一條過不了,抱歉,我家不想滅門!
這也是為啥孫敏一直沒有下家的原因,相對而言,之前的做法確實是有些傷德性,而現在這倆倒黴孩子勾搭到一起,劉備其實是樂見其成的,當然陳曦也是挺看好的。
至於滿寵,啥,滿寵這不是不知道嗎?
“這是去太學的路?”陳曦原本以為劉備帶自己去他那邊蹭個飯,沒想到劉備居然帶他來這邊。
“嗯,太學新來了一個老師。”劉備點了點頭,“帶你去過過眼,非常厲害的老師,我親自邀請來的。”
“啥?”陳曦不解的看著劉備,“太學老師不都是那些嗎?軍校這邊難道還有比假的淮陰侯還厲害的人物?”
“倒未必有淮陰侯那麼厲害,但感覺足以與之媲美。”劉備笑著說道,“剛好帶你來認識認識。”
“從墳裡麵爬出來的仙人?”陳曦帶著幾分無奈詢問道。
“雖說這個說法有些問題,但是能與那些神人相媲美的,大多數都在土裡麵啊。”劉備歎了口氣說道,對於陳曦這個說法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陳曦說的很有道理,這都是墳裡麵的家夥。
“這又是刨了誰家的墳啊。”陳曦頗為無語的說道,“不過想想能和淮陰侯媲美的,也就那幾位了,孫子?吳子?”
“咳咳,你去了就知道了。”劉備輕咳了兩下,對於陳曦的說法有些無奈,收斂了一下神色,然後頗為溫和的說道。
“也不對啊,我可是問過那位假淮陰侯了,商君的執念可是給各家的墳頭都種上草了,以商君的能力,給滑蓋的棺材板釘上釘子,那群猛人就算是能撬開釘子,也沒這麼快吧。”陳曦有些不解的說道。
商鞅有多猛那根本不用說,更何況還是拿白起做的筏,那些巨佬們就算不乏有和這倆一個級彆的,可商鞅畢竟占了先手,雖說肯定搞不死這些人,但遲滯對方幾十年沒任何的問題。
這話可是白起親口告訴陳曦的,而陳曦按照白起的話,保守估計商鞅應該是釘死了這一代,至少這一代應該不會有人揭棺而起了,可現在才過了多久,劉備就告訴又有一個重拾過去的巨佬。
開什麼玩笑,你是看不起白起和商鞅哪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