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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多年下來早已明白各大世家本質的陳曦,對於反賊這種論證已經沒啥興趣了。
畢竟漢末那個情況,有點想法的不變成反賊也不可能啊,時代大背景如此,豈是你不想變成反賊就不變成反賊的?
更何況就算是反賊隻要願意乾活陳曦也是願意使用的,想想看,當年給日不落開疆擴土的,有多少都是海盜,有多少都是人渣?
目前這麼一個情況,有的用都不錯了,反賊就反賊吧,反正這種事情陳曦一貫論證就是不過死線就當沒發生,元鳳之前既往不咎,元鳳之後的曆史遺留問題,隻要你們沒明麵上造反,私底下搞點什麼的,就當不知道,真要說,目前活著的家夥,沒有一個乾淨的。
到了現在,就算是陳曦也不能說是一塵不染,哪怕有很多人幫陳曦擋了這些東西,時至今日,也難免沾染上紛雜迷亂的色彩,最多是陳曦能拍著自己的胸脯說自己依舊是秩序善良。
故而很多的東西,陳曦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犯在自己的手上,也沒有人舉報這件事,外加沒鬨得太過分,那就當沒看到。
畢竟真要逐條論證的話,袁家之前搞得事,楊家的保安隊,陳家的社會製度論證,荀家的多麵手,還真能統統殺了,要按照謀大逆計算,這群人誅族的話,陳曦自己都得沒了。
故而對於陳曦而言,眼不見為淨,能控製住就好了。
“袁氏嗎?”司馬孚離開之後,司馬儁坐在主位上開始思考司馬孚之前透露出來的東西。
雖說陳曦隻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想法,但在司馬儁這些人看來,陳曦做事一貫是有的放矢,未雨綢繆,而能讓陳曦直接當著袁胤的麵索要的東西,那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看來老袁家應該又搞出了什麼珍奇的東西了。”司馬儁有些疲累的自語道,九十歲的人了,從家主的位置上,退位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緊趕著要入土的時候,居然忙碌了起來。
哪怕司馬氏已經走上快車道了,但是看著袁氏這麼膨脹,司馬儁心頭的壓力也難免有些沉重,畢竟父祖傳家於他的時候,袁家就算是很強,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讓司馬氏無力。
【得想想辦法了。】司馬儁合眼思索著目前的局勢,和那些因為袁家勢大,已經放棄追趕,隻是在中亞分片地方建個國的家族不同,司馬氏還是有著一些彆的想法的。
畢竟這是五百年未遇到的巨變,過了這一次很難再說有這種機會了,故而不拚一把,實在是不甘心。
【就算這一代不能追上,至少也要留下能讓後人追趕的基礎,輸一時尚且可以接受,但連超越的機會都沒有,那我這老家主做的就是太失敗了。】司馬儁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無比銳利,完全不像是一個即將入土的九十老漢。
和那種自己追不上,就將希望寄托給子孫後代,卻不給子孫後代留下可以追趕的基礎的家夥不同。
如司馬儁這等還算負責的前輩,可以承認自己的失敗,也可以承認自己不如對手,但既然要讓後人承接自身的理想,那麼他至少會給後人留下足以追逐希望的基礎。
“這可真的是悲哀,我明明壯大了家族,但對比曾經的對手,卻顯得更為弱小,居然被迫將自身的重擔交給後人,果然我也隻有如此嗎?”司馬儁回想起自己從父親司馬量手上接過家主權柄時的承諾,在生命進入最後幾年卻發現更為優秀的自己乾的還不如父祖。
“抱歉了,先祖,讓你們失望了,司馬儁果然也是個廢材。”司馬儁看著右手鬆弛的皮膚,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日漸熄滅的生命之火,三年之內,他就會去見九泉之下的父祖。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要安排好一切,這一代輸了可以忍受,但絕對不能一直輸下去,司馬氏的時代還沒降臨,那麼絕對不能倒在黎明之前,至少要能堂堂正正的立在最強者的麵前。
在司馬儁因為失眠而研究袁家的時候,袁氏的文臣則頗為頭疼的討論著該如何應對陳曦的問詢。
“這還有什麼說的嗎?”許攸平淡的說道,“既然對方都開口了,那我們還真能就這麼將之隱藏嗎?”
荀諶則是沉默的看著許攸,明明許攸研究的東西在袁氏之中也隻有極少數幾個人知道,為何陳曦會明確指出將袁氏的研究給長安也整一份?他們這些知道的人之中難道會存在陳曦安插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