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朱羅主力的崩塌,老寇直接沒給朱羅絲毫的喘息之機,當天奔赴坦賈武爾城,趁月夜直接攻城,不惜兵員損失,用雲梯、攻城塔、飛橋這些非常初級的工程機械,在傷亡四萬人之後,於次日黎明拿下了朱羅首都。
等到朱羅北部救援的軍團抵達的時候,已然是城頭變幻大王旗,一路緊趕慢趕,看到的卻是如此泄氣一幕。
而多休息了兩天,以逸待勞的老寇,在前兩支朱羅救援軍團抵達之後,果斷組織六萬骨乾,趁對方一路奔襲而來,尚未安營紮寨的機會,一鼓作氣,將之擊潰,之後一路追殺,北方六城援軍皆潰,而後迅速派人入主北方六城,朱羅王朝自此徹底易手。
整個操作危險到有一步出錯,老寇十有八九就隻能潰敗而歸,甚至連小命都得搭上的程度,然而戰爭打贏了,所有不合格的操作,都是正確而又意義的,就像現在益陽大長公主就能如此驕傲的將他兒子一係列失手在陰間的操作全部告知鐘繇。
“商鄉侯確實是英勇果決,若有一步出錯,斷不能如此迅捷的拿下整個朱羅王朝。”鐘繇拍手說道,他也是知兵的,甚至鐘繇自己都是能統兵的,正因此鐘繇才更清楚的認知到寇氏的操作到底有多可怕,那真的是一步走錯,就完蛋的節奏。
“還沒拿下呢,隻是北方全部拿下了,南方還需要不少的時間,畢竟朱羅王朝的逆賊還在抵抗著呢。”益陽大長公主拍了拍手說道,然而這話就像是賣弄一樣。
朱羅王朝是北方易守難攻,南方全是沿海平原,根本無險可守,首都坦賈武爾城位於高韋裡河三角洲,那是整個國家最後一道防線,而老寇在那裡秀了一番操作之後,這個國家就完蛋了。
連北方都鏟平了,河也過了,南方全是平原,掃平隻是時間問題,想想當初達利特攻占朱羅的時候,也是掃平了北方,然後砍下了坦賈武爾城,之後南方花點時間和經曆就能解決了。
“不過就算如此,還是先恭賀殿下了。”鐘繇抱拳一禮說道,“以後說不得需要承您為王太後了。”
寇氏分封基本沒什麼阻力,除非是寇氏自己剁自己手,那就沒辦法了,不過看這情況應該不會這麼作。
“哪裡,哪裡。”益陽大長公主笑嗬嗬的說道,她還真是挺高興的,本來大長公主就是這輩子身份的極限了,沒想到臨到頭居然還能撈個王太後的尊位,以後死了也能稱為“薨”。
和寇氏基本談妥之後,鐘繇也沒多待,益陽大長公主要是頂著六十歲的連,鐘繇倒是樂的和對方談談,哪怕吃個飯都行,三十歲,算了算了,瓜田李下,惹不起。
“回頭搜集一下寇氏的資料,商鄉侯的表現太詭異了,這種打法錯一步就是死。”鐘繇上車的時候對著自己的護衛說道。
雖說贏了就是有道理,可也要分怎麼贏的,鐘繇最欣賞的勝利是陳曦那種勝利,因為穩,不怕輸,輸得起,根本不需要看過程,勝利是必然的結果,完全不需要擔心。
寇氏的勝利在鐘繇看來實在是太危險了,益陽大長公主不懂兵,隻看到他兒子一場沒輸,全程將朱羅王朝吊起來錘,可在鐘繇眼中,寇氏的每一步,都非常緊張,錯一下,恐怕人就沒了。
可是從純粹的統兵上講,每一步卻又有著相當的容錯率,高韋裡河之戰,後方封鎖的主力沒趕到,也有水路的數千主力從河道背刺絕殺,最多是坦賈武爾城的時候不會這麼順利。
可仔細想想,如果後方封鎖的軍團沒到,朱羅的援軍也不可能抵達,寇氏在坦賈武爾城那邊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該如何攻打坦賈武爾城,根本不需要連夜發動攻擊。
當然連夜發動攻擊那個鐘繇認為是正確的,因為當時的局勢到了那一步,砍了高韋裡河的主力之後,寇氏的軍勢已經到了某個頂點,短時間必然會回落,還不如趁著氣勢在頂峰,能承受極限損失的時候,直接強攻朱羅王城。
畢竟到了那一步,沒打下來,寇氏也能退回來,最多是褪層皮,而打贏了,那真就賺的盆滿缽滿了,結果居然真的在一夜之間拿下了一國的首都,這實在是近乎奇跡一般的成果。
“看來需要和商鄉侯見見麵了,這可不是一般級彆的統帥了吧,如果這些行為並不是運氣因素,而是憑實力的話……”鐘繇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