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下袁家的士卒,讓他們活著回去,自己這個在凱爾特人之中擁有著最高聲望的代族長就這麼去死,讓其他人銘記的同時,也讓未來的接收者記住凱爾特的付出。
若是仁善,若是所料不差,對方知此事便不會薄待凱爾特,不求厚待,隻求一視同仁。
“殺!”布魯西恩怒吼著撲向了前方湧現的羅馬人,第一次抱著死誌去和羅馬人拚殺,肩負了五年的重擔轉交給適合背負這一切的強者,袁氏,莫要讓我等失望啊!
淳於瓊等人撤的很快,畢竟超速反應達到了這種程度,在移動時的加成也不是說笑的。
可不管撤的多快,淳於瓊依舊忍不住回望布魯西恩的方向,和淳於瓊因為右軍校尉部天賦的緣故,有把握撤下來不同,布魯西恩等人衝鋒的姿態,擺明了根本沒有回頭的打算。
對方的眼神,動作和行為,讓淳於瓊清楚的明悟了對方的想法,心懷死誌,就是如此簡單,並不是寇封的命令,而是這些人主動殺了過去,淳於瓊懂這種行為的意義,也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畢竟靈帝末期敢在洛陽混的,沒有點政治思維的,都已經涼透了,所淳於瓊懂布魯西恩的想法,可正因為懂,才明白這種沉重。
【甘願為了凱爾特赴死啊。】淳於瓊帶著歎息,拚命的追上了寇封,而在他們的後方,凱爾特那支分隊正在拚命的阻擊,規模和實力都遠遠強過他們的羅馬第二十鷹旗軍團。
淳於瓊終歸是跟著許攸見證過凱爾特那些頭領的弱智行為,正因此才更明白布魯西恩的行為意味著什麼,沒有了布魯西恩,凱爾特人也就成了一盤散沙,也就更容易為袁家所掌控。
將一切寄托於教宗身上,所求的不是為了有一天再和羅馬角逐於歐陸,而是更為現實的活下去。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在倒向袁家的時候,布魯西恩就明白,他的存在對於教宗是一種阻礙,尤其是教宗嫁給袁氏之主,凱爾特的靠山是誰自是不言而喻。
在這種情況下,他活著抵達袁氏的地盤,不管願意不願意,都會被那些不得誌的凱爾特人所利用,與其產生這些不必要的隔閡,導致目前因為教宗的關係,雙方頗為緊密的聯係出現問題。
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去袁氏那邊,自己的性命和種族的延續到底哪個重要,如果其他人可能還要選擇,但對於布魯西恩而言,根本不需要選擇,他背負了凱爾特人五年,在大不列顛苟延殘喘了五年。
失卻了榮耀,失卻了版圖,更是失卻了大量的族民,但就算是如此凱爾特人依舊信任著他,既然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那麼布魯西恩並不介意為之獻上生命。
“死吧!”布魯西恩怒吼著一劍將一名羅馬戰士砍飛出去,對方那過於強橫的防禦,是的布魯西恩基本無法做到一劍將之擊殺。
然而就算是如此,布魯西恩依舊瘋狂的宣泄著自己的力量,就像是要將這五年的悲哀在這一戰全數宣泄出來,然而彆說布魯西恩僅僅是一名內氣離體,就算是破界,也是有著極限的存在。
麵對整編的羅馬軍團,不管是多麼強大的意誌,在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之下,終究會屈服。
劍斷,人亡,羅馬人的投矛穿胸而過,聲音逐漸的遠去,布魯西恩艱難的回望四周,他帶著的凱爾特勇士,已經全軍覆沒,而羅馬人則像是衝垮了堤壩的洪水一樣,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碾壓了過去。
“追!”瓦裡利烏斯冷靜的下令道,哪怕有凱爾特部落主的阻擊,漢軍也沒有徹底跑出第二十鷹旗軍團的索敵範圍,至於說伏擊,大不列顛這邊的地形,瓦裡利烏斯有著絕對的自信。
“這些凱爾特人。”戈爾迪安跟過來的時候,看到布魯西恩這些人的屍體,思慮了一會兒,“讓那些凱爾特糾察收拾收拾,埋到之前那個森林中的草原裡,好歹也算是有骨氣。”
斯塔提烏斯點了點頭,因為受到的貴族教育,斯塔提烏斯還是能理解戈爾迪安的思維方式。
當狗的,養著玩而已,任何時候都不可能和人平齊,而敵人,在生前不管是再怎麼讓人想要弄死,隻要死了,那就是人,有資格以人類的身份享受葬禮。
至於說埋在妖精之湖那邊是不是有些過分,羅馬人並不覺得,在羅馬人看來,妖精湖既然是所謂的凱爾特聖地,那麼埋在那裡應該是凱爾特英雄的榮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