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本地這樣是賺不到太多錢的,故而到後麵加強了管理之後,這種偷盜行為得到了管製,畢竟每個月都給你發那麼一大包,也不需要你偷啊,時間久了,這麼乾的人就基本沒有了。
畢竟法律是道德的底線,製度的意義更多是引導向善,建立完善製度的意義就是為了消除某些原本就存在的漏洞,進而避免原本不想鑽空子的人,在大家都鑽空子的時候,被迫跟著鑽空子。
至於說鐵了心,要乾壞事的人,說實話,啥製度都解決不了。
“這樣啊。”劉桐點了點頭,她算是看出來了,士綰就是一個傻白甜,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背後真正的涵義,換個人,絕對沒有膽量給她們這些人說這些東西。
“不過現在好了很多了,大家都相當聽話,每天按時去工廠上班,也沒有之前那種鬨騰的情況了,隻不過就是有些宗族族老對此有些不太滿意。”士綰想了想說道,“不過廠子都有糾察隊,問題不大的。”
陳曦建設的這些大型工廠,有些就不是為了賺錢,當然這年頭剝削的水平太低,就算是不準備賺錢的廠子,搞得紅火一些,一年也能賺錢小錢,而有些時候為了核算簡單,對方將利潤上繳之後,陳曦又將錢撥回去,下達新的命令。
不過由於廠子很多,陳曦不可能每一個都研究一下,沒那麼多的時間,所以一般都是非常簡單的命令,擴招,建立新的分廠,建設更加龐大的保安團,修路……
可能前麵兩個是個人都能理解,後麵兩個屬於社會性任務,前者主要用來吸納那些退伍老兵,既然有閒錢了,當然要將你們養上,雖說每個月發生活費也不是不可以,但這種很難長遠,所以來廠子搞保衛部啊,人多了就需要這麼一個東西。
至於修路,這就純粹是陳曦自己的問題了,要想富,先修路,陳曦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順帶一提交州各地的縣道能修起來,也是靠著這些廠子回撥的資金,靠士燮,士燮大概也就修個郡道就完事了。
實際上目前交州地方宗族的衝突,更多看在廠子裡麵工作的本地百姓心態,如果以前就過得很不愉快,現在一怒之下要翻臉,地方宗族真派人來,保安團也不是說笑的。
這些保安,都是掛著保安,實際上屬於正兒八經的正規軍,手上見過血的都不少,從戰場上下來的,能當到百夫的,和其他類型的人員最大的差彆就在於,一旦事情有失控的可能,下死手絕不留情。
“哦,地方宗族和保安團發生了衝突啊。”劉桐若有所思,這娃是真的什麼都敢說,換個其他官僚,在劉桐麵前這些事情,一個都不敢提,這政治智商基本是零的孩子,真敢說。
至於吳媛則望著一旁歎氣,這年頭,交州這些部落酋長怎麼就是完全不知數呢?連益州南部那些家夥都不如啊。
“嗯,前些時候有幾個宗族煽動他們的族人,占領了一處椰子加工廠,說是那個地方的工廠地皮屬於他們,而國家與民爭利,收走了原本應該屬於百姓的利益。”士綰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笑了。
“這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劉桐撓頭,這種蠢蛋蛋都存在啊,怪不得士綰這個蠢蛋蛋說之前敲了好多,現在問題已經不怎麼嚴重了,不過真要說的話,還是很嚴重的。
“後來呢?”吳媛靠著車廂,隨意的詢問道。
“後來縣令去調節了一下,表示可以給地方一些分紅,然後上報了郡裡,郡裡麵僵持了很久,最後通過了,然後呈報到我爹那裡,我爹將這事壓下去了,不過最近我爹病倒了,又有很多人提。”士綰抬頭望著車頂,帶著幾分思慮的神情說道。
劉桐和吳媛兩個有精神天賦,政治智商也足夠的家夥,對視了一眼就知道這交州官場成了什麼樣子,很明顯,宗族勢力滲透的程度非常嚴重,第二次出現的侵占,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那你爹準備怎麼解決的?”劉桐溫和的說道,她現在也算是明白為什麼陳曦欣賞士燮了,不管士燮如何妥協,對方的底線非常明確,而且在維持這個底線的同時,儘可能的維護了交州的穩定。
雖說因為力量和心態問題出了點瑕疵,但這確實是一個能臣。
“我爹收到呈報的時候,好像很生氣,但後來卻又像是放下了什麼,又不怎麼在意了,之後就病倒了。”士綰回憶了一下,給劉桐解釋道,而劉桐點了點頭,怪不得士燮躺的那麼利索,看來確實是被這群二五仔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