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胄的出現讓西涼鐵騎日常訓練的死亡率出現了明顯的下降,但每年核算的時候,總會有幾個人到十幾個人因為各種原因出現死亡。
對此陳曦也沒有什麼辦法,曾經建議過用未開封的武器進行訓練,最後被李優拉黑了,用李優的話說就是,真要是在訓練之中不死人,那西涼鐵騎和其他軍團真就沒有一點區彆了。
彆看那麼一點點的死亡率,那就是真實戰和模擬戰的分界線,哪怕是千分之一的死亡率,也足夠讓大多數士卒在訓練的時候更謹慎,更集中,畢竟這可是真的存在一時不留神就完蛋的可能。
哪怕這個可能低,可隻要存在,就足夠讓大多數人提高警惕了。
故而陳曦被李優的歪理邪說說服,也就沒有繼續乾涉涼州的兵役訓練,給了地方極大的自主權力,但同樣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涼州士卒必須要能打,要是這麼出來的還不能打,該撤裁就得撤你裁。
不過涼州兵的戰鬥力還是很能讓陳曦滿意的,在漢室總體之中基本一直維持在一線,士氣、膽魄各方麵更是極為優秀。
“那行吧,我到時候把他們安置在疏勒,或者莎車一帶,那邊距離蔥嶺也近,一旦蔥嶺出現什麼問題,也能來得及救助。”司馬朗點了點頭,新州目前是真的地廣人稀,哪怕這年頭西北綠洲還沒有被破壞,還有大片的林區,但人口還是很稀少的。
“對了,還有個事兒,我在你這說一下,也就不到朝會上講了。”陳曦認真的看著司馬朗,司馬朗聞言麵色也嚴肅了很多。
“差不多就行了,彆真讓文儒派人下去到新州查人口。”陳曦拍了拍自家遠房大表哥的肩膀,“這樣大家麵上都不好過。”
司馬朗的額頭出現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陳曦直接這麼說,算是揭過這事,但也意味著已經快到警戒線了。
“我知道龜茲那些國家,因為迎接陳荀,早已被滲透了,所以在你入主新州的時候,人口就出現了逃逸,可是啊,大表哥你快挨到死線了。”陳曦認真的看著司馬朗說道,“伯祖給你的暗示,我不想知道,但仲達是嫡子,並不意味著表兄要放棄一切,你說是吧。”
陳曦拍了拍司馬朗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言儘於此。
當年司馬朗從長安退出,前往新州,絕了以後入卿的道路,為的是什麼陳曦等人其實都知道,而當時西域新附,確實是需要一個靠譜的大佬去坐鎮,司馬朗未必是最強的,但也絕對夠合適。
故而陳曦等人哪怕知道司馬朗去新州是為各家鋪路,外加還有一些彆的想法,陳曦等人也默認了這一點,容許司馬朗去做這件事,但作為交換,司馬朗止步在新州牧這個位置。
算是斷了入卿的道路,如果司馬朗不選擇這個的話,現在肯定是入卿了,而不是現在這種低半級的情況,實際上當年那次說白了就是一個利益交換,司馬朗接受了這種交換。
隻不過司馬朗做的有些過分了,龜茲和焉耆本身遭了算計,加之司馬朗是後到,陳荀占了先手,陳曦也不好說什麼,但新州曾經的三十六國人口被不斷的抽調,陳曦就不得不盯著點了。
趁現在還沒有挨到那條死線,還有轉圜餘地的時候,按住自家的大表兄,彆讓他再繼續作死了,真要到了那條死線,李優出手,那陳曦也真就隻能給司馬朗送行了。
“大兄,你從新州抽走了多少的人口?”司馬懿幽幽的詢問道。
“兩百七十萬,龜茲,焉耆直接換了一批人,車師國基本十室九空,大宛國也差不多了。”司馬朗對於自己的弟弟沒什麼掩飾的意思。
“沒收錢?”司馬懿看著司馬朗詢問道。
“收錢的話,我也就不可能在這裡了。”司馬朗幽幽的說道。
“你還真不如收錢入庫,至少還是一個解釋。”司馬懿歎了口氣說道,“當年長安準許你外放新州,其實也都知道各大世家需要人口,而本土人口大家都需要,但都不足,所以次級目標就放在周邊那些被我們漢化了的國家上。”
“死線想來應該是三百六十萬左右,恐怕長安的正卿們,是奔著給新州換人的想法去的。”司馬懿帶著幾分感慨說道,長安那群人看著和善的家夥不少,但下狠手的也不是少數。
“他們原本的想法應該是換人,土地和錢由新州出的。”司馬朗沉吟了片刻,就反應了過來,他也不是真傻,隻是平衡世家和官場的時候判斷出錯了,導致了後麵一係列的問題。
“這樣的話,你就難做了。”司馬懿看著司馬朗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