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馬儁而言,自己的長孫確實是太過良善了,做事嘛,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隻有這兩種才不會留下隱患,像司馬朗這種做事方式,這不是授人以柄是什麼!
“我在大朝會之前就通知了大兄,大兄大概是處理不當吧。”司馬懿連連搖頭說道,“我當時讓他將後續人口扣押,編撰戶籍,就地安置,然後調用人馬壓製中亞,做出想要從中亞回搶的意圖,看起來大兄隻做了前兩項。”
司馬儁聞言哈哈一笑,看得出來自家的嫡子確實是適應了新時代,這年頭理不要求特彆清楚明了,能在罵戰之中站住腳就可以了,拳頭一定要硬,至少要讓對方不敢撩撥。
“伯達為人寬厚,所學又多有偏頗,吃點苦頭也好。”司馬儁對於司馬懿很是滿意,有這麼一個回答,司馬儁基本就放心了。
“郭女王可不是易與之輩。”司馬懿搖了搖頭,“大兄可能不是吃點苦頭就能解決的事情。”
“人沒事就是了。”司馬儁看的很開,“他仗著新州刺史的身份去做這事的時候,就要做好被反噬的準備,結局也不算太差。”
“可這事也不光是大兄啊,還有司馬氏的列位啊。”司馬懿很是平淡的看著自己祖父說道,這話可不就不算恭敬了。
“問題在於,沒有司馬氏的列位,也沒有伯達。”司馬儁笑著說道,“郭女王那個丫頭,多少還知道線在那裡,都是聰明人。”
司馬懿點了點頭,郭照他也見過了,對方就算是扣押了自己的大兄,也不會亂來,新州刺史這個身份非常重要,畢竟司馬朗在新州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封疆大吏,不出格的話罰酒三杯就能過去,出格了,郭照也得脫層皮出來的。
“回頭你去處理一下,那丫頭扣押你大兄應該是故意的,她應該是想要逗留在新州,看看天變之後有沒有什麼機會。”司馬儁雖說沒在前線,但是幾十年的經驗也不是吃素的,對於郭照的想法洞若燭火。
“說起來,天變之後,我其實在曹司空那邊也有所發展。”司馬懿想了想說道。
“不必了,曹孟德麾下的那群人,除非是死光了,你不可能出頭的。”司馬儁搖了搖頭說道,“你在那邊應該也能感受到,他們其實都是礙於現實沒有儘力而為,你見過什麼計劃在一大堆變數之下,能一步步穩定的卡著節點在執行?”
曹操那邊的局勢很奇怪,打的時候每一次都很難看,但如果自己查閱曹操每一戰的情況,就會發現,曹操每一次的損失都在控製範圍之內,每一次的戰爭都恰好的卡在每一步的節點。
司馬懿沉默不言,他也不瞎,曹操每一次都是看著狼狽,但該推進的計劃,一個不落的推進了過去,唯一一次意外,也是正向促進性質的巴拉克投降給曹操,其他的計劃,每一步都很穩。
“以荀文若為首的那些人也都是一時俊傑,甚至要不是有陳子川在世,這一個時代當屬於荀文若,下一個時代應該屬於諸葛孔明。”司馬儁的眼光非常毒,看的很清楚。
司馬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諸葛孔明就諸葛孔明吧,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的,這個世界上唯有我有可能壓製對方。
“所以你就算是繼續呆在曹司空那邊也沒什麼意義了。”司馬儁搖了搖頭說道,“相反,你去袁氏那邊,這麼說吧,之前我們以為羅馬對袁氏的戰爭告一段落,你去那邊隻用一展所學,但現在的話,你去那邊說不定還需要玩命。”
羅馬人太強了,強到漢室是個頂級智者看著羅馬的紙麵戰鬥力都有些頭疼,而這種恐怖的對手,天天盯著袁家在打,袁家被打的滿地爬,但隻要沒死,所有的世家都承認袁氏是最頂,最硬氣!
“羅馬啊。”司馬懿吐了口氣,正因為去過中亞,所以很清楚羅馬到底有多變態。
“去了多學多看,荀友若那群人也是一時俊傑,在那種環境下扛過來,他們絕對不會比曹孟德那邊那群文臣弱多少,甚至在某些方麵猶有過之。”司馬儁摸著自己的胡子笑著說道,“這麼說吧,袁家在麵對危機的時候爆發出來的上限會非常離譜。”
這點是整個世家的共識,因為袁譚作為主君遭遇到的危難太多了,但是在危難之中,袁譚的表現卻越發的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