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陵郡守調兵扣押物資?”吳家在江陵這邊坐鎮的大掌櫃吳攀在收到消息之後連連皺眉,廖立是什麼人,這麼多年他也見識到了,真正一心為公,以治理好江陵為核心,連升職都沒什麼興趣。
故而吳攀在收到廖立扣押江陵商業儲備庫物資的這一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居然是他們吳家是不是又搞了什麼違禁物資進來了。
畢竟他們吳家的買賣做的很大,以前也從非洲運送過諸如黃金龍,象鳥之類的奇怪東西,現在廖立直接扣押,估計又是他們的府庫之中出現了什麼見鬼的東西。
“讓人備一份新茶和老酒,我去見見廖郡守,看看是不是我們這邊又搞了什麼,順帶讓人自查一下。”吳攀很是自然地將鍋攏到自家頭上,畢竟廖立是年如一日,樹立起來的形象還是很能讓人信得過的。
“我們已經開始了自查。”吳家的管事趕緊對分會的掌櫃解釋道。
“你們繼續去自查,我去見見廖郡守。”吳攀起身說道。
然而等吳攀到了郡守府之後,發現廖立正在督促都尉調兵,而且各家的掌櫃居然都在這裡。
“怎麼回事?”吳攀對著糜家在這邊的管事招呼道。
“我們在這邊的棉紡倉被扣押了,所以我來了解一下,看看是不是下麵的家夥又做了什麼多餘的事情。”糜家管事眼見吳攀,對著對方一拱手解釋道,吳攀聞言皺了皺眉,然後左右都問了問。
在這邊的商人,基本都是乾棉紡的,情況都是廖立扣押了棉紡倉,這就由不得吳攀多想了,這是棉紡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這個時候廖立也已經安排好了調兵事宜,然後在第一時間來見這些堵在門口的這些搞棉紡業的商人。
“諸位此來,為的是什麼,我都知道,但是抱歉,三日之內,棉絨都不能出江陵城,從今日起,走長江過江陵的棉紡,不管是誰家的全部扣押。”廖立直接掏出蓋了印信的榜文,沒有解釋,有一個扣押一個,不這麼乾江陵就等死人吧。
至於說自己判斷錯誤,彆說本身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就算是五成的把握,廖立都選擇賭了,人命關天的大事,反正自己也沒有升任的想法,就算是犯點錯,也沒什麼,可真要是下雪了,那就要命了。
與此同時,揚州刺史張鬆這邊直接收到了甘家發過來的降溫預警,至於江陵這邊的降溫預警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甘家南下走青泥關取證當地水文資料的人,遇到了雪崩,人已經沒了。
以至於南陽到荊襄的防寒預警會晚一天到兩天,但這屬於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年頭冒雪取證,本身就很危險,兩家人發現不對,直接奔赴各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人員折損的準備。
這個時候早一天,早兩天真的能救很多人的命,就像現在張鬆在收到甘家的加急信報的時候,先是一驚,後麵不等第二波準確預測數據,先行命令都尉點兵,通知各地,這個時候用普通的行政命令傳遞消息,等過去,隻要稍微拖延一些,就來不及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張鬆,廖立這種接近頂尖人物的判斷能力,一旦地方郡縣收到命令,結合自身的經驗,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哪怕是放在了心上,隻是習慣的耽擱一兩天,那等寒流降雪直接落到現在二十多度的江南
那死得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哪怕事後追責,也已經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所以還是現實一些,直接調兵通知,拿刀把子直接命令地方官僚執行,原因可以之後再說,先給我執行命令。
“通知徐州刺史,從他們那邊借調一批棉衣棉布,即日起,江麵運輸棉質衣物的一律扣押,嘗試和江陵那邊溝通,讓他們借調一批物資過來,南陽那邊恐怕來不及,隻能靠江陵那邊了。”張鬆隻是思考了一瞬間,直接做出了決定。
這個時候先扣押,之後再予以補貼,反正時間就在這幾日之內,會不會降溫,情況非常明確。
“是,刺史!”張鬆的侍從收到了命令之後果斷去執行。
如此雷厲風行的手段,迅速的產生的效果,然而就算是如此,張鬆依舊沒有辦法徹底在寒流帶著暴雪橫掃過來的時候,通知到每一個村寨,畢竟時間隻有兩天到三天,張鬆再快都來不及,江南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