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撐住,隻有一次。”王累點了點頭,劇組最後的發揮了。
“好,調頭。”張任看著高覽和紀靈開口說道,兩人有疑惑,也有不解,但卻都隨著張任的命令調轉了大軍的方向。
“接下來不要管我出什麼事,出擊就是了。”張任神色無比的傲慢,就像是徹底放飛自我,沒有絲毫的克製一般。
“那個……”紀靈有些擔心的看著張任。
“身為鎮西將軍,總是要有點覺悟,你說是吧。”張任轉了轉手上的闊劍,平靜的神色之下,帶著讓紀靈無法釋懷的坦然。
漢軍調頭朝著羅馬軍團的方向前進,雨幕之中,雙方其實並不能看清對麵,張任也不能,但張任有一種感覺,對方就在那裡。
兩千米,一千米,五百米,然後陡然之間,雨幕消散,天空的雨雲被王累強行爆發精神量拉出來了一條巨大的豁口,然後雨幕被撕開,東西兩邊站著漢軍和羅馬軍團。
隨後王累被張任的親兵直接抬走,精神耗空了,這次是真的耗空了,連罵人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張任的直覺已經瘋狂的開始示警,但張任並沒有什麼驚懼之色,他已經坦然了,他張任可以倒在這裡,但是他不能帶著這些漢軍的精銳士卒倒在這裡。
五代屯騎,六代中壘,超重步,雖說都存在著這樣那樣的遺憾,以及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這些士卒都是漢軍當之無愧的精銳。
所以張任選擇了調頭,哪怕很危險,非常危險,張任浪了這麼多年也早有覺悟了,人總是得乾點事情,你說對吧。
“阿努利努斯,阿弗裡卡納斯,菲利波,亞奇諾。”張任這一刻沒有任何的掩飾,就站在大軍的最前方,闊劍指著對麵,他沒看到對麵那幾個人在什麼地方,雙方隔著一片沒有下雨的裂痕,站立在雨幕之中,但有些話,張任還是想說。
“雖說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或者想做什麼,但是啊,我不會讓你們成功的,各自退去不好嗎?”張任就像是在反問,又像是在闡述什麼,明明天命已經消失,但是那種覺悟卻讓阿弗裡卡納斯等人麵色凝重,“我知道你們不會撤退,隻能請你們死在這裡了。”
張任說出那個死的時候,屯騎直接從雨幕之中飆射了出來,這世間能感動彆人的除了劇組搭台上的演技,還有人類那真心實意。
毫無疑問,張任這一刻並不是在演戲,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作為鎮西將軍,不能因為自己的錯,使得麾下士卒承擔死亡的代價,所以張任選擇用自己的力量為麾下士卒撲出來一條血路。
在羅馬軍團有追擊的情況下,張任陷入天命反噬,隻會拖累著全軍一起完蛋,沒有了天命加持,沒有了張任近神的姿態,最能打的五代屯騎就跟垃圾一天賦沒有任何的區彆。
那漢軍麵對的情況會是什麼樣?羅馬人就算有留手的意識,恐怕接下來也會成為漢軍最大的一次折損,更何況以羅馬和袁家的情況,超重步直接完蛋的話,漢軍整體的戰略都會出現偏移。
張任想了很多,所以他選擇殺回來,天命最大規模的反噬還有一會兒時間,那麼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戰一場,以屯騎的意誌能感受到自己的覺悟的話,那麼這一戰還有希望。
裝的再像,終歸都是假的,但這一刻張任是真的抱著可以接受自己死亡,也要保住整體戰略的信念去反身一擊。
五代屯騎那光輝的意誌,如何能感受不到自家統帥懷揣的信念,所以在下一瞬間,展現在阿努利努斯麵前的便是五代屯騎最為真實的一麵斧鉞加身,尤可戰。
一個接近巔峰的軍團釋放了自身的一切,感受著張任那同樣誓死的意誌,五代屯騎那已經抵達極巔的意誌直接燃燒了起來,所謂的意誌超越,那是隻有直視自身必然死亡的結局,卻依然為了某種信念而踏入通往死亡的道路才能抵達最終極的意誌。
那是一種燃燒,是將生命的長度壓縮到短短一刻鐘之中,所換來的璀璨爆發,而在這一刻不少的屯騎感受著張任的信念,抵達極致的意誌得以遵循某一個信念引燃起來。
“死!”張任一馬當先衝入了第二鷹旗軍團的戰線之中,哪怕懷揣著必死的覺悟,張任好歹還記的皇甫嵩的話,如果控製不住自己的話,那就將第二鷹旗軍團,第四鷹旗軍團這些軍團往死了打。
同樣在張任的率領下,大量的屯騎如同流星一樣殺入了第二鷹旗軍團的本陣,這一刻進入超限狀態的那部分屯騎,其意誌如同當初背負帝國意誌的神騎一般。
這邊是漢室當年訂製五代屯騎的那位將帥,所曾幻想的狀態。
隻是意誌不可能持久,哪怕是破限級彆的意誌,也依舊無法承受這燃燒的狀態,這等模仿霍去病本部意誌超越狀態的力量,在這一刻證實是無法延續的存在。
沒有足以承受這種燃燒的強大身軀,沒有遏製這種燃燒的氣力,當意誌超越以意誌強化、意誌破限為基礎被引燃之後,隻會灰飛煙滅。
強大身軀能頂得住更長時間的燃燒,更強的氣力,也就是遏製意誌燃燒傳導到其他部分,最後燒到灰飛煙滅的內氣,毫無疑問,要使用這等力量,至少精氣神每一項都要有匹配這種力量的基礎。
否則,一旦開啟,恐怕就隻剩下殘渣。
隻不過這種結果對於已經開啟了意誌超越的屯騎而言並不重要,他們追隨著張任對於第二鷹旗軍團發動了致命打擊,已經遠遠超過了正常軍團概念,化作流星,燃燒著意誌光焰的屯騎,幾乎可以做到用意誌攻擊一擊打死對方。
什麼叫做恐怖,這就是恐怖,然而就這僅僅隻是曾經某個巨佬麾下三分之一的力量而已。
至少那個巨佬,如果能抵達這個時代,能在這個時代做到曾經那個程度,那麼現在所使用的意誌超越真就隻是其三分之一力量組成。
爆發,瘋狂的爆發,阿努利努斯這一刻對麵張任的感覺就像是麵對已經徹底狂暴化的十一忠誠克勞狄一樣,更重要的是忠誠克勞狄不克製第二鷹旗,但屯騎對於第二鷹旗軍團是有嚴重的克製。
如此純粹恐怖的意誌攻擊,足以輕易的打死絕大多數的對手。
阿努利努斯這個時候,隻想將做出之前判斷的自己打死,張任在之前並沒有竭儘全力,所以才在他的直覺之中覺得對方有些假,而現在對方玩命了,而他頂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當前如此瘋狂的張任,如此瘋狂的屯騎,讓他羅馬軍團根本跑不掉,撤退已經不可能了。
“必須要逼退對方,否則不可能撤退!”阿努利努斯對著阿弗裡卡納斯招呼道。
“我知道,我在儘力!我和菲利波都在儘力,但是你看到了對方進入終極狀態了,現在明白我之前為什麼告訴你說是,我不知道嗎?”阿弗裡卡納斯帶著本部精銳玩命擋住屯騎,然後對著阿努利努斯怒吼道,現在也真就隻有阿弗裡卡納斯的巨人軍團還能勉強招架住。
至於第二鷹旗軍團,蠻子禁衛軍的短板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儘致,沒有榮耀,沒有底線,甚至已經開始偷偷潰散了。
張任奮力的打擊第二鷹旗軍團,五代屯騎同樣如此,燃燒出意誌光焰的屯騎在雨幕合攏的那半刻鐘的時間,以及擊殺了五六百的第二鷹旗的軍團禁衛部,要知道這可是天變之後的禁衛軍,一等一的強橫,就這麼被度五代屯騎在這點時間擊殺了五六百。
更重要的是,這種擊殺還在持續,而且不斷地有的新的五代屯騎開啟意誌超越,加入這種屠殺之中,再加上六代中壘和超重步的輔助,漢軍甚至打出了大優勢。
然而這種優勢隻持續到雨幕合攏的那一刻。
因為隨著王累撕開雨幕,用最後一丟丟的精神給張任搭了一個台子倒下之後,雨雲之間的吸附能力,使得兩片雲朵相互靠攏。
在雲朵合攏的那一瞬間,一道巨大的紫紅色雷電朝著高舉闊劍的張任砸了下去,恐怖的雷鳴,恐怖的雷暴。
隻是一瞬間,就將一片士卒乾倒在地,而最中間就是張任,同樣也隻剩下張任站在那片中間。
“這就是你的招數嗎?”冒著黑煙,麵露猙獰的張任嘲諷道。
隻不過張任說的是老天,但是在羅馬將校的耳中卻像是說他們,因為這一刻第四鷹旗鷹徽正在散發著乳白色光輝。
“我張任哪怕頂著天雷也不會就此倒下!”張任怒吼道,然後被淹沒在雷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