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班固就算是不知兵,也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容易,更何況四萬人之中有三萬多都是湊數的,玩個錘子,送人頭嗎?
然而身為主簿,他沒辦法拒絕,所以班固隻能跟上去了。
竇憲倒沒覺得有什麼危險的,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對於匈奴的凶殘沒有明確的認知,更何況在他看來有他這八千主力,什麼乾不掉,上就是了。
在涿邪山三方兵力彙合之後,班固的內心是拔涼拔涼的,這玩錘子,怎麼感覺隊友連裝備都不齊全,羌胡這直接是雜兵吧,怎麼穿的還是羊皮,這是去送人頭嗎?
竇憲依舊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在他看來隻要有自己的主力就夠了,剩下的什麼南匈奴萬騎,羌胡歸化部,烏丸萬騎什麼的,都隻是來搖旗呐喊的,統統都是啦啦隊。
竇憲是這麼想,也是這麼乾的,於是在確定了匈奴主力盤踞在稽落山之後,竇憲決定率領主力直接過去乾匈奴。
這一刻班固是懵的,他覺得自己要死。
然而竇憲作為主帥,他的決定沒有任何人能反駁,再加上竇憲表示兵貴神速,我們來個神兵天降,北匈奴以為我們到不了,然後我們突然到了,對方肯定反應不過來,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沒有問題。
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執行的時候出現了意外,首先要高速奔襲,隻能是騎兵,但竇憲麾下並不全是騎兵,於是竇憲決定隻率領騎兵殺過去,步兵分兵執行新的命令。
這是一個非常離譜,完全不拿兵法當回事的決定,但是竇憲是主帥,其他人勸不動,隻能聽指揮。
開拔,兵貴神速,直接殺向稽落山,然而竇憲這個人運氣不好,自家主力殺到的稽落山,剛好碰到單於率領的五萬騎,己方主力不到七千,羌胡啦啦隊和南匈奴啦啦隊還因為竇憲高速行軍脫節了。
竇憲看了看己方,又看了看對麵,這個時候竇憲也不知道對麵有多少人,反正對方剛從稽落山的穀地衝出來,這有什麼說的,上,狹路相逢勇者勝,乾他!
毫無邏輯,正麵硬剛,雙方都是突然遭遇到對手,然而竇憲暴走錘爆匈奴單於率領的本部禁衛,在稽落山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
打完之後,沒抓住單於,竇憲清點了一下戰損,匈奴好像也不烈啊,單於呢?單於在哪裡?
這個時候班固已經懵了,看向竇憲就像是看神明一樣,羌胡和烏丸、南匈奴的啦啦隊來了之後,看向竇憲徹底跪伏在竇憲腳下,甭管兵法不兵法,七千騎兵跑了四千多裡,遭遇到五萬多匈奴單於率領的騎兵,砍了13,自身損失居然不到兩千?
這是什麼神仙!
“單於跑了?”竇憲表示這不是白打了嗎?我這麼優秀是來殺一些雜魚的嗎?我是衝著單於來的,必須要逮住對方。
然後竇憲毫無人性,絲毫不講究兵法的從主力裡麵分兵兩千人,讓閻盤率領兵逼伊吾地。
這次就沒有將校反對竇憲的命令了,雖說私底下還是疑惑於這種打法對不對,但打贏就是有道理。
兩千人兵逼伊吾地,也就是後世哈密,又和匈奴乾了一架,匈奴重創跑路,車師直接嚇的跪地投靠,竇憲表示單於太能跑,追!
河雲北之戰,這已經到外蒙了,又乾了一架,這次可算是發現了單於,還打傷了單於,竇憲認為戰略正確,繼續追,你能跑我更跑。
但這時候需要注意一下,因為連續打了稽落山之戰,伊吾之戰,河北雲之戰,這些都是一邊打,一邊轉戰,竇憲已經追了超過萬裡了,直線超過五千裡了,但這個時候竇憲已經上頭了。
我都追了這麼久了,還沒逮住,前麵全是沉沒成本,必須往死了追,乾就是了!
這個時候全軍上下隻有竇憲一個聲音,因為三場大戰,幾十場小規模,場場大勝,要什麼腦子,聽指揮!
一路追到金微山,撞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