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時候,畢老六已經很自然的將手按在腰間佩劍上,隨著意動天賦的熔煉,畢老六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最適合的其實是雙劍,隻要抗眩暈合格,自己近戰,脫逃絕對頂尖。
故而在聽到郭升陽這話的時候,畢老六作為一個老兵的本能,很自然的壓低了一些身形,右手按在劍柄上,做好隨時出手擊殺郭升陽的準備,跑是不可能跑掉的,哪怕是意動天賦被老六使用到了近乎瞬移的水平,麵對這種使用弓箭的老兵,老六也不敢賭。
鬼知道對方的弓箭是什麼水平,說不定你一個瞬移,箭矢就紮在身上了,麵對這種對手,最好的選擇還是近戰先發製人。
“不用如此忌憚,這個距離我打不過你。”郭升陽雖說也退伍了幾年,但能在帝國戰場熬到百夫長的,都不是弱者,直覺、觀察等方麵都不會太弱,故而畢老六一做出戒備,對方就發現了。
當然這也有很大的原因在於畢老六這種老兵主要練習的都是殺人技,而不是什麼暗殺術,要的就是快狠準,速戰速決,掩蓋意圖什麼的反倒並不是很需要。
“我可不放心一個指尖能滲出意誌之光,形成刃的弓箭手隻能近戰。”畢老六已經毫不掩飾的壓低了身形,隨時做好先發製人,“更何況你的語氣一裡麵已經充滿了死誌,我還有很多事,不想死呢!”
沒錯,畢老六一點都不想死,他還有兩家人要養,還要去中亞開拓,他的事情很多,所以完全不想死在這裡,當然對方要硬拚,畢老六也不是吃素的,這個距離,畢老六有絕對的把我。
“並不是對你的,大概算是給太尉一個交代。”郭升陽神色平靜的說道,“我的罪責也不需要問了,從我對同袍出手的時候,我就該死了,至於河間這邊,河間郡守韓宣,已經糾集了不少的人手,整個郡縣基本都是河間郡守的人。”
郭升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默默的聚集自身所有的意誌和生機,麵上的血色在不斷地褪去,變得蠟黃,但是精氣神卻給人一種詭異上升的感覺,“這座城市裡麵的官僚都基本不值得信任了,老兵的話,真正不屈的已經折了,剩下的也就隻有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家夥了。”
畢老六哪怕猜到了這種可能,在聽到郭升陽這些話的時候,也感覺到驚懼,河間到了這一步了嗎?
“你們沒有聯合到一起嗎?”畢老六難以置信的看著郭升陽。
“河間這邊第一個被腐化的不是河間郡守,是我們河間郡尉,而河間郡尉以前是和我們一起退伍的屯長。”郭升陽麵帶狠厲之色的對著畢老六說道,“我們知道的太遲了。”
如果說渤海郡那邊的退伍老兵還有對抗能力的話,河間其實已經失去了對抗能力了。
渤海那邊鬨得再凶,不管是郝溫,還是孫邕都沒辦法直接處理郡中的那些由劉備簽發退伍到基層當官的隊率,百夫等等。
彆看張辰這些人的位置不高,但城門官,遊徼,賊曹這些位置都是有實權,而且手下都是安排人手的。
加之這些人基本都是退伍的百夫、隊率,真正經曆過戰場,實戰能力和分析能力並不差,而且都具備指揮幾十人,上百人作戰的能力。
這種能力放在地方,尤其是他們本身算是榮歸,退伍的時候是帶裝備一起回地方,裝備說是儲備在民兵處,但實際上都是掛個名,放在自己家裡,真要乾這些人其實並不容易。
最簡單的,丁全那三個家夥不死,南皮四個城門你是沒辦法換的,郡尉職權雖說不小,但老兵是抱團的,沒錯的情況下,你敢亂來,他們就敢動手,實在不行你就走流程,這些是官員,不是吏員。
這也是為什麼到今年,南皮的退伍老兵才開始被孫邕處理,因為在之前,孫邕找不到能收買安插的人手,直到今年才算是撕開了一個口子,可以清除這些劉備安插在地方的觸手。
然而河間不同,河間郡尉郭端,以前也是退伍老兵,所以河間老兵先天性的團結在河間郡尉的周圍,結果郭端是第一個被腐化的,相當於老大是內奸,河間的軍轉乾體係直接崩的一塌糊塗。
畢竟大多數的老兵並不是李歡那種謹慎之輩,他們先天性的認同和自己同樣出身的老兵,故而在河間出問題的時候,他們很自然的去找郡尉郭端,然後被陷到坑裡麵去了。
這和李歡當年麵對兗州之事時,發現情況不對,第一反應是自我查證,確定形勢的思維完全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