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霍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冀州官僚的串連是否和你們有關係。”孫二直指問題核心。
“我串聯的隻是老兵,準備讓老兵和我一起簽署呈請文書。”霍奴搖了搖頭說道,“冀州官僚串連的事情,我並沒有插手,我隻是在不斷地尋找和我誌同道合的老兵,去簽署這份文書。”
話說間,霍奴掏出自己胸前的厚紙,上麵密密麻麻的按滿了不同的手印,上麵便是霍奴非常誠懇的請求劉備登基的原文。
“我沒讓兄弟們寫名字,這事一開始有危險,我牽頭,他們跟著就是了。”霍奴一副誠懇的神色。
“是嗎?”就在這個時候,陳曦帶著吳媛已經趕了過來。
“見過尚書仆射。”一群人躬身施禮,這些人之中認識陳曦的也不少,其中霍奴和趙犢更是在兗州年間就見過陳曦。
“免禮。”陳曦擺了擺手,銳利的眼神看向霍奴和趙犢。
吳媛的精神天賦其實非常討厭,因為隻要吳媛認真起來,對於吳媛而言基本沒有隱私這個概念,有句話叫做,死前刪光自己所有的記錄,要留清白在人間,而對於吳媛而言,全力發動精神天賦,直接觀察過去的痕跡,什麼隱私都是扯淡。
所以吳媛的精神天賦屬於一般被禁止使用的那種,對甄宓瞎使用,甚至能看到一堆非禮勿視的東西,所以隻要吳媛想,霍奴和趙犢做了什麼,都是無法隱藏。
“霍奴,元鳳三年三月,鄴城西街你做了什麼?”吳媛直接開口詢問,在問話的瞬間,孫二那超強的感知,變察覺到了霍奴的心跳變化,隨後孫二很自然的橫在了霍奴身前。
“不說?元鳳三年四月,你私底下從府庫拿了什麼出去交易?”吳媛繼續追問,霍奴的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
吳媛連問了十幾條之後,周圍的老兵也都看出來了問題,隱隱開始戒備,而霍奴的麵色漲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前麵這些不過是欺男霸女,魚肉鄉裡,收點小錢並不算什麼,元鳳五年四月,你失手殺死韓子江百夫之後,為何要殺韓子江全家。”吳媛冷冷的詢問道,從這裡霍奴犯下的罪行從可以兜得住,變成了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這個時候霍奴已經明顯按捺不住,有些想要出手,可孫二擋在正麵,又有一大群的老兵橫在中央,霍奴就算是有呂布之勇,盯著雲氣想要殺出去,也難得很,更彆說要殺掉這群人保護之中的吳媛。
“好了剩下的不用說了。”陳曦打斷了吳媛的話,然後看向霍奴,“霍奴,說一說你的感想吧,是不是你覺得做了這麼多的惡,沒辦法洗脫,想個串聯老兵一起擁立玄德公,就能將這些事洗乾淨,畢竟不能薄待功臣,好歹得封個侯,給片封地什麼的,你說對吧?”
在吳媛確定了霍奴犯了多少事之後,陳曦就已經串起來了,很明顯對於霍奴而言,他自身的三次轉折,其實就是元鳳三年三月在鄴城西獲得了一處鋪麵,然後品嘗到了權力的甘美。
之後等到元鳳五年意外殺了韓百夫,就徹底回不了頭了,後麵越做越過,發現自己隻要暴露肯定死之後,霍奴就想儘一切辦法想要洗脫自己的罪行,而問題就在於這些罪行很難洗脫。
直到有一天霍奴發現了一條道路,那就是擁立劉備稱帝,隻要他帶頭擁立劉備稱帝,那他的一切都能洗脫,隻要劉備不願意背上薄待功臣的名頭,那麼他作為倡議者,洗脫上岸非常簡單。
接下來便是霍奴串聯冀州的老兵,這件事非常簡單,幾乎就是霍奴提一嘴子,後麵冀州老兵自己就順下去,因為劉備太得人心了,打著為了劉備好的大旗,霍奴很快就串聯了起來。
實際上問題出在了另一波人手上,霍奴之前做的事情並不可能沒有任何發現,隻不過雙方相互庇護,做的比較嚴密罷了,等霍奴做這件事的時候,孫邕自然也注意到了。
當然孫邕不知道霍奴想要做的是什麼,後來知道了,孫邕也不相信霍奴會如此,對於孫邕而言,借著霍奴串聯壓製冀州老兵的時機,自己串聯官僚也是一個好時機。
畢竟自身的錯誤,用冀州官場這張網來掩蓋,實在是太好不過了,可惜不等孫邕傳遞串聯完畢的時候,冀州的牛鬼蛇神愈演愈烈,在簡雍下達了整肅風氣的命令之後,居然還有人坑到了劉琰頭上。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最後自然是長安親自派人下來了,後麵也就成現在這樣了,可以說,這就是完整的一個墮落史。
“孫二,將霍奴和趙犢拿下吧。”陳曦冷漠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