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們有這個心思一般活不過下一場，尤其是上強度的時候。”郭汜冷笑著說道，他們確實沒辦法保證這樣訓練出來的輔兵不反叛，但隻要第一場沒反叛，後續就不需要考慮反叛了。
西涼鐵騎對於輔兵的加持計算方式是輔兵越擁護西涼鐵騎，所能獲取到的加持越強，再加上西涼鐵騎這種軍團喜歡上強度，而這個上強度，不僅是對對手，還是對自己，本身戰鬥力不足以參與最頂級廝殺的輔兵，對於西涼鐵騎的擁護但凡少那麼一點，都活不到下一場。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對於羌人輔兵有什麼勞動改造吧。”華雄帶著幾分文明人的調侃詢問道，“當然是沒有了，我們在涼州殺的可比這猛多了，彆說是滅門了，整個部落被打爆的事情都時有發生，這麼說吧，百羌沒被我們打過的，你根本找不到！”
“改造個屁，帶上直接和最頂尖的對手正麵乾，能活下來的都是沉迷於老子強大實力的，少一分擁護都特麼活不下去，哦，擁護足夠也不代表能活下去。”李傕冷笑著說道，“懂什麼叫霸道嗎？”
張任聞言開口就準備引用春秋諸子之名言，給李傕這個文盲解釋一下什麼叫做霸道，就聽李傕開口說道，“所謂的霸道，就是當狗也會死！”
張頜目瞪口呆，冀州人完全無法理解涼州野人的作風，當狗也會死，為什麼還要當狗？
“你們這到底是誰教的，這麼離譜？”張任扭頭看著華雄詢問道，他發現這麼一群人也就隻有華雄好像能進行交流。
“這是幾十年的經驗總結。”華雄很是平澹自然的說道，完全沒覺得李傕那句“霸道就是當狗也會死”有什麼問題。
“這種行為彆人不反你反誰？”張任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西涼鐵騎這麼多年，沒見過被這麼收拾的有敢反的，就萬鵬那個廢物，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郭汜一臉不服的怒斥道。
張任說的其實很正確，西涼鐵騎這就是純粹的暴政，可作為在蔥嶺收稅都是大軍壓境去收的野人，這種暴政在實力夠強的情況下，真的能維持下去，當然反過來講，但凡西涼鐵騎流露出來那麼一點不行了的意思，就會被一群群咬死。
當初那次萬鵬帶領西涼鐵騎的新人去蔥嶺，路上羌人反了的最重要原因就是這群西涼鐵騎貌似不能打，沒彆的意思，在這圈子，無知不是錯，傲慢也不是錯，弱小才是錯。
實心腦殼的三人組，不怎麼動腦子的華雄，能活下來，全靠強大的戰鬥力，至於說不知道的東西，很多，傲慢的時候也不少，但那又如何！
“行吧，行吧，大致理解你們涼州的生態惡劣程度了，繼續出發吧，彆再出現之前那種情況就行了，下次你們走在最前麵，我麾下的漁陽突騎在我沒進入全盛姿態，不具備對抗離譜軍團的能力。”張任頗為心累的說道，“你們皮糙肉厚頂在前麵，還有也彆繞路了，我現在覺得繞路就是坑，前麵高危就高危，最起碼有心理準備。”
“那建議走這條路。”郭汜像是獻寶一樣，非常狗腿的拿出地圖，放在張任麵前，那條地圖上甚至已經畫好了一條線。
張任和張頜看了一眼地圖，臉都青了，整條線貫穿了觀察範圍的所有特大紅點，也就是所有標注非常危險的區域都被貫穿了。
“你們是瘋了嗎？”張任扭頭看著三傻和華雄詢問道。
“子健，你解釋吧。”郭汜對著華雄擺了擺手說道。
“第一，我們西涼鐵騎在平原上沒有避敵的意思，讓路不是我們的習慣，第二，這些危險點剛好串成一條線，我就想看看這條線最後是啥，第三，我們哥幾個也想開開眼。”華雄看起來有些刻板的麵容上，卻隱約展露出來了一抹桀驁不馴的神色。
張任聞言深吸了一口，看了看三傻，又看了看張頜，確定這隊伍真就沒法帶了，這幾個貨已經下定決心想要看看所謂的危險區啥情況。
“稚然。”郭汜突然對李傕開口說道。
“行吧，我來說吧，因為在進來之前我除了使用了人殉獻祭儀式，其實還使用了魔祟祈鬼、禱天拜壽。”李傕開口說道，“現在的問題在於這兩個術都成功了，之前我不知道成功的緣由，以及成功的方式，但現在隨著我們深入北歐陰影世界，我已經看到了一部分原因。”
“看到了什麼？”張任不解的詢問道，他還沒意識到看是啥概念。
“我看到了卡密略。”李傕心態複雜的說道，那是三傻出國所遇到的第一個能和他們剛正麵的騎兵，“羅馬的目標就在那裡，那裡存在能複活一些已經陣亡的將士，羅馬已經架構好了儀式，可以使用。”
張任直接愣住了，隨後麵上多餘的神色全部褪去，隻剩下肅然。
“池陽侯，你可以發誓你確實是看到了這種可能嗎？”張任無比肅然的看著李傕開口說道，而一旁的張頜看似無有任何的神色變化，但是握著龍槍的右手不由自主的發力，指節都為之變白。
“可以。”李傕平靜點了點頭，然後盟誓。
張任閉眼，再睜開的時候，雙眼隻剩下決絕。
張頜握著龍槍的手甚至有些顫抖，周圍的氣機在張頜的影響下都出現了些許的扭曲，那一日，那一日！
兩人這一生都有繞不過去的某一日。
三傻和華雄也都有想要挽回的過去，否則也不會那麼直接的選擇那條路，而現在後悔藥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