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室的爵位因為是實發,而且分本土軍功爵和非本土封爵,本土的按照軍功賞賜爵位,之後按照爵位賜予官職和土地,雖說考慮到國內精華區的麵積,土地分發的時候會按照卿爵、大夫爵有不同程度的壓縮,但因為從不耽擱,十級實發180畝,一線將校還是極其滿意的。
因為這是真發,你打完從戰場上下來,最多一個月,地契文書什麼的就給你送到你家了。
這待遇彆說是古代了,現在實發180畝,按照級彆再給你修一個帶園子差不多3多平的宅子,你也玩命。
雖說對於大多數士卒來說,五級爵位都挺難的,但以漢室現在的勝率,五級爵位多少還有希望,努力一下,拚個20畝田地和428平帶園子的宅子,多少還是有希望的。
至於非本土封爵,以畢老六為例,在恒河當斥候,抓住了大魚,混了十二級爵位,不僅清了以前的賬,還在中亞封了大概一個鎮子,當然這種冊封,漢室隻給初期的物資和裝備支援,剩下的運營都得靠自己。
可對於那些有冒險精神的人來說美滋滋,那可是真正意義上搞起來,自己就是土皇帝,在這片自家領土上為所欲為都沒人管的那種,當然作惡太多,被麾下百姓驅逐了,那就沒辦法了。
更重要的是這種國外的封爵,可沒有降級這一說,隻要你能守住,你就一直是土皇帝,不存在國內爵位會出現代降的問題。
總之這年頭當兵的才不管為什麼打貴霜這種問題,有不少剛到年齡,沒爵位在身的青壯,在國內訓練好了,就等征召到他來參戰,雖說其間難免會有傷亡,但這真的能博出來一個未來。
“子川,最起碼給條線吧。”李優緩緩地開口說道。
“解決婆羅門。”陳曦很是平澹的說道,也沒有什麼隱瞞的想法,他的態度很明確,要麼不占恒河,而既然選擇了攻占恒河,那麼就一定要搞掉婆羅門,不搞掉婆羅門,現在做的這一切,天知道是為誰做的。
“那也可以和韋蘇提婆一世談一談。”李優雙眼半眯,不讓陳曦看到自己眼中的寒光。
“子川,你有些時候好像有些過於極端,如果隻是搞掉婆羅門的話,其實真的能談的。”陳宮也開口說道,“韋蘇提婆一世和婆羅門並不是一體的,雖說他們走了合並路線,完成了所謂的政教合一,但本質上他們依舊不是一個整體,實際上因為我們漢室的行為,已經逼著韋蘇提婆一世認清楚,誰才是他的靠山。”
漢室毆打貴霜毆打的很厲害,打到現在韋蘇提婆一世腦子就算是犯渾,也知道北貴才是他的靠山,在漢室這種絕對的武力之下,婆羅門和南貴的表現隻配作為後勤。
“說句過分的話,雖說不太理解你怎麼想的,但是你毫不客氣,根本不分對方是誰,也不管對方有沒有投靠的想法,全部拉到一起狠狠的的打了幾頓,直接死了一大批人之後,確實打破了貴霜政局上的均衡。”法正也接話解釋道,他可是親自參與了這些戰爭。
“早期婆羅門還能說是靠糧草、後勤之類的約束北貴,現在的話,北貴算是徹底騎在婆羅門的頭上了,因為我們的力量,導致婆羅門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捏著鼻子接受北貴了。”郭嘉捂著額頭說道。
實際上這也是因為婆羅門教義的問題,在忍耐方麵,婆羅門體係先天有著絕對的優勢。
漢室的毆打讓婆羅門無力抵抗,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時候隻能選北貴了,這才有後麵遷北貴民眾進入南貴進行統治,婆羅門的貴族基本沒有什麼阻攔的原因,不是他們不想反抗,而是他們沒得反抗。
不接受北貴的條件,漢室來了他們沒得擋,漢室對於婆羅門的處理可比北貴更為殘暴,至於說北貴來了禍禍那些吠舍,首陀羅什麼的,這是問題嗎?這不是問題。
再說一百多年前北貴打進來,直接打到華氏城的時候,婆羅門已經接納了一次北貴,並且在之後幾十年迅速的將這些大月氏人馴服成自家的狗,而現在北貴全麵遷移到印度河恒河流域,對於婆羅門而言不過是再來一遍,在有經驗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會比恒河下遊那種由漢室進行統治的情況更糟。
最起碼他們有馴服大月氏的經驗,就算現在出讓了大部分的利益,再過幾十年沒有文化的大月氏也會被環境同化,成為他們婆羅門治下新生的刹帝利,還會成為圍剿那些對抗婆羅門統治的刹帝利的主力。
班基姆為何會同意,不就是因為入了婆羅門這個體係,就不要想著能跳出去,要對抗婆羅門體係,隻能在外對抗!
“難得你有這麼傲慢的時候,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沒發覺嗎?”郭嘉開口調侃道,在他看來,這種失誤,不應該出現在陳曦這裡。
“呃,怎麼說呢,其實還真不是傲慢的問題,我隻是解決問題的思路出現了一些偏差,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一試,但無論如何都不能都不能給婆羅門任何許諾,我可以接受大月氏五支,接受非大月氏的北貴成員,但我不能接受婆羅門。”陳曦很是認真的說道,他直接交底了。
“害怕後患無窮?”諸葛亮能理解陳曦的想法。
“嗯,弘農楊氏畏懼萬民,不願意給將自家的經法全部傳承給萬民,而陳荀司馬對於萬民毫無畏懼,願意將自家的術法教授給萬民,從執政者的角度來說,陳荀司馬的行為更正確,可是啊!”陳曦說著說著歎了口氣,“陳荀司馬是因為毫無敬畏之心啊,甚至已經脫離百姓了。”
這是陳曦在元鳳六年開年大朝會的時候,最清楚的感覺,那個時候陳曦就明白陳家、荀家和司馬家在後麵肯定會出問題,而袁家和楊家短時間應該是不會出現什麼亂子的。
後續就和陳曦推測的一樣,陳荀司馬果不其然的出問題了,而那次袁家和楊家就那麼敬而遠之。
“善泳者溺於水啊。”陳曦多少有些唏噓的說道,他和荀爽、司馬儁的關係其實挺不錯,和袁楊兩家的家老並不怎麼熟絡,但前三家卻死了,上一次的事情,要不是陳尚擋了,陳群他爹也得死的。
“我無法阻止這些人不去做那些事情,我隻能讓他們直接看到後果,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理性,還記得自己的根在什麼地方。”陳曦很是平靜的說道,“高高在上的時間太久,連根基是什麼都忘了,聽不到最底層的聲音,隻考慮爭權奪利,那距離崩毀也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楊家在第一次大朝會時的舉動,明顯就是高高在上的太久,後麵跟著百姓一起吃草學習了好幾年,才意識到萬民與他們一樣是人,才有了元鳳六年那句看似阻攔,實則正麵應對挑戰的那句話。
反倒是陳荀司馬,陳曦其實心態很複雜。
袁家這邊倒是不用多言,袁紹逆勢楷模,袁術俠義當頭,袁譚純粹的殷憂啟聖,任何一個活著都沒時間搞這些。
“這個我來。”李優很是平澹的開口說道。
“呃,這要說可是幫世家。”陳曦有些驚奇的說道。
“我殺他們的時候其實也是在幫他們!”李優很是平靜的說道,陳曦無言,雖說聽起來像是狡辯,但真要說,確實是有道理。
就跟啄木鳥有時候下狠手直接被將一棵樹直接啄穿,啄死,但對於整個森林而言,乾碎一個已經被禍害寄生滿的大樹,隻會對森林更有好處。
“那就派個使臣吧,雖說我覺得韋蘇提婆一世可能很快就意識到了,等我方使臣過去,那家夥說不定已經安排好人手去蹭這次人類危機了。”陳曦看向諸葛亮招呼道。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從恒河那邊抽點將校。”法正建議道,“張將軍、趙將軍其實都是有資質成為統帥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這次雖說是人類的危機,但真要說也是一個機會。”
話是這麼說的啊,而且也提了張飛、趙雲等人,但實際上特指張飛,因為趙雲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袁家那邊的。
“確實,如果明確休戰的話,確實是可以調撥將校前往北歐,而且皇甫義真也確實是建議我們抽調一部分的將校和骨乾百夫進行支援。”李優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法正的意圖,確實,這對於張飛是個機會。
“東南亞那邊現在被小世界搞成那樣,在搞不出來相關秘法之前,也不可能出戰了,那麼是否可以調撥東南亞那邊的將校也去參與?”陳曦暗搓搓的說道,他給陸遜搞得接班周瑜的計劃,現在被小世界爆殺,短時間也沒可能練手了,不如送到東歐練練級,成為大軍團統帥。
“這樣的話,是不是得安排幾個名額給阿瞞那邊,洗洗黑材料。”陳宮試探性的詢問道,然後被諸葛亮瞪了一眼。
“阿爾達希爾還沒解決呢,坎大哈那邊能騰出來手?”諸葛亮平澹的詢問道。
陳宮想了想,居然點了點頭,“韋蘇提婆一世選擇休戰的話,阿爾達希爾大概率會埋頭休整,對於曹氏而言也算是喘息之機。”
“那就進行通知。”陳曦瞟了一眼陳宮,沒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