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晗撂完話, 看著席總臉色鬱鬱,躺倒睡覺了。
邊上被施以人身威脅的席總站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上床。過去抱她的時候,她咬了他一口。
席權:“鬆口, 不然我要動手了。”
焉晗一想到昨晚操勞到半夜, 僵了下, 默默鬆口。
席權看著臂彎裡那張明顯還生氣的小臉,靜默須臾:“裙子很漂亮。”
“用你說。”
“你更漂亮。”
“……”
焉晗沒忍住嘴角揚了下, 然後拉高被子捂住臉, 背過去小聲嘀咕,“就是欠收拾。”
席權可能平生第一次哄女人,見她好像是陰轉晴了,覺得也還挺容易哄的, 就誇了一句。
他拉高被子,從後麵摟過她的腰, 把老婆纖細的身子整個抱住。
焉晗垂眸,出了會兒神。
大抵是惹到她了吧,不然以前除了做完事他會溫情一點抱著她睡, 其他時候從來不會主動抱她。
第二天巴黎總算雨停,焉晗醒來見席權不在臥室,一頓, 以為他已經回國了, 馬上起來出臥室。
樓下客廳裡, 男人坐在沙發裡打電話。
大概是聽到聲音, 他也仰頭看來。
焉晗輕呼口氣,微笑一下轉身去洗漱。
到了浴室沒人了,她自嘲一句,還有點下意識想他,走就走了,有什麼。
下次來應該就不會這樣了,下次來會忘得徹底一點了。
洗漱好出來,席總就上來說行程了,“我中午的飛機。”
“好,待會兒一起去機場。”
“你不用吃早餐嗎?”
“不了,很少吃早餐,工作顛三倒四,早上基本起不來。”
門口的男人看著她在衣帽間裡走動的身影,低聲問:“你最近挺忙嗎?”
“嗯啊,暈頭轉向,巴黎時裝周嘛。”
男人頷頷首。
焉晗歪頭看出來,“你有什麼事嗎?”
“沒有。”
焉晗點頭,隨後就趕他出去,她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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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機場,雨後的巴黎天空倒是雲彩鋪滿天際,薄薄的日光傾瀉而下,很美。
跟著來出差的蕭運已經往前走遠了,焉晗自己站在席權身邊淺笑:“你也走吧。”
席權:“彆太忙,多休息。我下個月抽空來一趟。”
“還真要來。”她莞爾,“不用了,來不來都那樣。”
兩人對視一下,焉晗轉過身,揮揮手,“你不走我先走了,我也忙,拜拜啦。”
她攏著薄薄的風衣往前,走了幾步轉頭,見他正準備動身了,她說,“你也一路平安~”
席權轉了一半的身子站住,焉晗已經說完又走了,一個人背影很是颯氣地在淺薄日光下走遠。
他凝神看了會兒,最後淺淺扯下唇邊,動身。
焉晗到了機場坐進車廂中,並沒有馬上離開,沒多久,那架熟悉的飛機就起飛,劃破長空,飛往中國。
她定定看著,直到它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看不到了,才低下頭。
手機有微信消息,焉晗打開看了看,回了幾句工作上的,發現有圈裡姐妹花發來聊天。
【晗晗,回國了嗎有空出來聚聚啊。】
【沒回,最近忙。】
【啊你沒回來啊?】
焉晗挑眉,【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她回國嗎?
【你不知道哦?我前幾天在醫院看到你老公家的人啦,好像他們家奶奶生病了。】
焉晗微怔,馬上回複:【是嗎?前幾天嗎?】
【對呀,周四好像,在醫院看到不少席家的人,我以為你會回來呢。】
焉晗默默回想,難怪剛剛席權問她最近是不是很忙,好像有事臨了了又沒說。
上次奶奶住院她就沒回去,這次又沒回嗎。
按計劃,回國還得五個月後呢,這麼久沒探望老人好像不太行。
她呼了口氣,抬眸看上天上,“你個狗男人坐著寬敞的私人飛機回去不帶我,以為我賺錢容易嗎還要自己訂機票,狗男人!”
低下頭,她跟那位姐妹花說下次有空請她吃飯,然後又拎著包下了車重新進了機場大廳。
邊走邊打電話給最近來忙時裝周的尤妍,交代了一下工作後,進去買了張機票。
剛好,半小時後就有一趟巴黎飛北市的,讓她買到了,焉晗開心了下,利索地進去。
從巴黎飛到國內,那邊是下午三四點,最終也比席總的私人飛機慢不了多少。
彼時的席權剛好在機場高速上,隻是開到臨近市區的時候,忽然蕭運跟他說:“夫人回來了。”
“?”他偏頭,挑眉。
蕭運:“她買了晚我們半個小時的機票,回國了。”
席權微怔了一秒,隨即輕揉眉心,“掉頭。”
蕭運利索地在路口轉彎重新往北市國際機場開。
到時時間剛剛好,人下飛機了。
十多個小時前在巴黎機場看著她離開時,席權覺得她氣場頗有些優雅迷人,半天不到再在北市機場見她撩著頭發走來,他忽然覺得他有些不知如何形容她。
焉晗沒看到人,自己背著包在邊走邊看手機,想要找輛車來接她,走了一段才餘光注意到某雙修長筆直的腿出現在視野裡,一抬眸,高大的男人一眼不眨地盯著她。
她刹了下,然後微笑起來,湊近揍他,“你是不是怕我炸了你飛機??自己開走了讓我買票!一邊說多休息一邊浪費我的錢。”
“誰告訴你的。”他問。
焉晗吸氣,不理他,直接往外走。
到了他車裡,他倒是沒再追問,隻說:“工作怎麼辦?”
“回去再加緊了。”
他看她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想說那你回來乾什麼,但是最終又什麼都沒說,一臉寫著說了也白說。
焉晗也沒理他,她剛剛在機上和席家的人打了個電話,等到上飛機才打的,不然肯定會跟她說假話讓她不用回去。
家裡人說今天已經出院在家休養,本來是還是多住幾天比較好,但是席家的奶奶魄氣很足,不喜歡老待在醫院。
兩人就直接去了席家老宅。
奶奶在臥室裡,焉晗和一眾人打完招呼就去了。
看到她跟在席權身後出現,躺在床上休息的老人怔了怔,隨後笑起來搖頭,問席權,“是你喊回來的?”
焉晗在床邊坐下,“不是的,這人哪敢違背您的旨意啊,”她笑,“是我一個朋友在醫院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