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晗怔怔看他。
席權捧著她的臉, “我知道你說了好多次,你和他沒什麼, 但是……”
焉晗挑眉。
席權輕歎:“在我們關係最一般的時候,方涵笙出現了,你認識他了。除了你愛我這一點,坦白說, ”他輕笑,“他哪哪都更適合你。”
焉晗皺眉,張口要說話,卻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席權親她一下, 揉揉她的臉頰,“我喜歡你,你是不敢相信的,但是他喜歡你, 是實實在在的,你心裡知道沒有一分虛的。所以我才會想, 你打他電話是為什麼, 是不是他對你來說也是不一樣的, 是不是其實有時候你也會覺得, 跟他真的比較實在。”
“我……我真的隻是不知道打給誰, 隻是知道有個熟人在。”焉晗吸了下鼻子,眼眶濕潤,“我要喜歡彆人我暗暗喜歡你三年乾什麼?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嗎?”
席權把人抱入懷,“對不起。”他聲音沙啞, “你再喜歡,他都是一個巨大威脅。”
焉晗聲音有些哭腔了,含著鼻音,“你原來還不放心我呀,我每次跟你說的時候你是不是其實都隻是聽著,但還是不放心的,那你不跟我說清楚?”
席權定定看她。
焉晗才想起來他前晚才提起方涵笙,提起時也是還吃著醋懷疑著什麼的,但當時她解釋了說沒有,她是以為,解釋了他就放心了,但顯然並沒有放心的。
她看著他,“那知道你其實不放心著,我就不會打給他的呀,我真的隻是把他當朋友啊,他已經也把我刪了,沒有再打擾我,現在見麵就是朋友呀。”
說著,看他眼底一片疲憊與愧疚翻湧,她抿著唇一眼不眨對視。
“我不太敢信你喜歡我,沒和你怎麼親密、和你還有距離,是因為你之前從來都不理我呀,”她小聲嘟囔,“不是我現在變心了,不是我有在考慮彆人呀。”
席權歎息一聲,收緊手臂把她抱在懷。
焉晗下巴抵在他肩頭,愣愣靠著,一動不動,出著神。
他們就好像在互相等著對方一樣。
互相懷疑對方愛不愛自己。
她眨眨眼,滿腔無奈地閉上眼眸垂下臉。
席權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當初答應你聯姻,卻隻是嘴上答應而已,沒好好跟你過以後的日子。”不然她也不會三年一句不敢說,不說已經是他們最親密的關係了,偶爾還能說說話。
他幾年了都公事公辦的模樣,她就現在完全不敢真心相信自己得到了一直想要的東西。
席權抱著她的腦袋輕撫,“是我的錯,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還是太天真了、太想當然了,昨晚確實有點親密,你要是和彆人的女人這樣,我們又得離婚了。”
“……”他低笑。
焉晗伸手摟他,“對不起。”
席權歎氣,抱緊人親一親,蹭一蹭,“不會,我要是知道你真是無心的,我就會先懷疑是有什麼事才有那一幕,不會下意識去懷疑你。”
“那還是我沒解釋得太徹底。”
席權捧起她的臉,她臉色泛起紅,眼底還帶有水光,眨下眼就像湖水泛起波瀾一樣,美不勝收。
焉晗不好意思,閉上了眼睛。
然後下一秒就感覺眼皮上落下一吻。
她心都酥了,嘴角揚了起來,然後某一刻,好像真的確定這個男人是真的真的喜歡她的。
不用再懷疑,再不安。
“那,那個,你快去上班吧,不是有會議麼?都快十一點了。”
“推到下午了。”
“那你現在要乾嘛,人也探望了,沒事了。”
席權攬過她在邊上沙發坐下,把人抱在懷,“陪老婆,嶽父身體不舒服,老婆總是不安。”
焉晗不好意思地笑,剛剛在路上接到電話後,那種兩股壞心情交織起來的難過與疲憊感已經一掃而空。
不過,“我,我晚上不回去哦,我打算在焉宅住幾天。”
“還要分居?”他挑眉。
焉晗拍他,“哎呀我不放心我爸爸,我等他好點再回去。”
“那姑爺,應該也有留宿的權利?”
“……”
焉晗笑,就笑得不行,“可以吧,不然你還有點不安心呢,怕這家的大小姐趁你不備變心改嫁了。”
席權把人緊按在懷,“那我晚上下班回來。”
“嗯,反正你從市區來這也和回郊區差不多路程哦?”
“嗯,挺完美的。”
“……”焉晗心情愉快了,然後看到外麵的日光,就驀然想起一件事,“我,我那個……”
“嗯?”
她猶疑一下,哎,算了,“沒有。”
席權順著她的目光看外麵的陽台,還有陽台上薄薄一層的日光,回味過來,“城南沒雪嗎?”
“嗯嗯嗯!”
他勾起唇,“那先欠兩天吧,有雪了我給你堆。”
“嗯嗯嗯!”焉晗害羞地摟上他脖子,藏住笑意。
席權聞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淺薄奶香味,覺得一夜沒睡的疲憊也漸漸化開了。
-
城南也不知道為什麼,天氣和城北就很不一樣,就一直沒雪。
焉晗看天氣預報,都是說有零丁小雪,但是它最後一改再改,連零丁小雪都沒有了呢。
這麼直到周四,焉廣衡身體逐漸好轉,而這日席家要聚餐,席開岩生日,所以焉晗這才回了城北。
一早在焉家吃完早餐,兩人就驅車前往城北席家的老宅。
看路上的積雪,這幾日顯然也是不斷下著的,那今兒堆一個是完全沒問題的了。
焉晗可以說很開心了。
到席家那一片,外麵已經有不少車輛。
這邊是老胡同區域,房子附近隻有巷口能停幾輛車,然後兩人一來得比較晚,就沒辦法開近一點了,愣是停在了很遠的長街外,然後走路進去。
焉晗怕走到時彆人都要開飯了,那多不好意思啊。
席總淡淡道,“還不到十一點,開什麼飯,沒事,權當散步。”
她明媚地笑,“嗯”了聲。
話落,席總卻又默默轉頭看她。
焉晗輕挑了挑眉尾,“怎麼了?”
席權:“還是說,你腰酸不想走?那我背你?”
“??”她咬唇,“流氓。”
“這叫體貼。”
哎呀焉晗捂住臉,“你有這心昨晚彆亂來就好了嘛現在體貼個什麼勁,假得不行。”
席總邪裡邪氣地笑,“誰能想到今天會開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