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2 / 2)

王大石接過來,一飲而儘,放到一旁,又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撓撓腦袋,憨厚一笑,“沒有,都是娘娘抬舉俺。”

賈正臉上的笑一僵,心裡咬牙切齒,這小子是真傻還是暗中諷刺我呢,諷刺我之前推了鐘粹宮遞過來的橄欖枝,嗬,他還真以為鐘粹宮那位能起來嗎?如果真能起來,就不會現在還在鐘粹宮待著了。

淡定淡定,現在這小子熾手可熱,不能跟他鬨開,最好能借他能進獻上自己的一份拿手菜。

不提內膳房的暗裡風雲,反正等內膳房提過來的菜擺滿一桌,陳以禎不負眾望地發現,這次又是一個新的滿漢全席。

這次,她沒有任何驚訝,同皇上沉默不語地用過了早膳。

用完早膳,皇上沒多待,隻簡單喝了杯茶就撩袍走人,估摸著那邊還有一大堆事要忙。

站在鐘粹宮門口,親眼目送皇上的步攆遠去,陳以禎臉上端淑的笑容漸漸退下。

轉過身,立即風馳電掣地吩咐,“抓緊去前朝打聽,一會來跟我稟告。”

“是!”

小半個時辰過後,沛公公站在陳以禎跟前回話。

他一臉恍惚,到現在還沒回過來神,“剛剛,皇上在朝堂上下了一道詔書,讓榮盛念給諸位大人聽……”

他細細將朝堂上的事情說來,整個過程好像一個麻木茫然的複讀機,隻會巴巴地往外吐氣。

而被吐氣的對象——陳以禎則更加茫然,更加疑惑,更加呆愣,更加震驚。

許久,她抬頭望了望房頂——這兩天沒下雨打雷啊,皇上腦袋怎麼被劈壞了?

沛公公帶回來的不隻是朝堂上的消息,還有被罰到外麵罰跪的那群大人的消息。

聽聞好幾個都快受不住了。

他們這些高官貴族,整日精米細養,在家裡哪個不是癱著等人伺候的大老爺,便是朝堂上,皇上也不喜人多跪,隻需行個禮就可以起來了,現下被罰跪在外頭,已經跪了兩個多時辰,可不得累慘他們了。

他們又累又渴,跪在那兒,身體疲憊到極點不說,口裡更是乾涸得好似泥土,偏偏但凡他們有一絲一毫想停下來的意思,那幫太監們就看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那嘲諷的目光好似火/辣地朝他們臉上懟:

不是說以滿腔熱血勸阻皇上嗎?怎麼?這會子功夫就不行了?

頓時,許多打算暫停休息的老臣隻得打破血淚往肚子裡吞,乾啞著嗓子繼續乾嚎。

聽到這件事,陳以禎倒是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那幫老臣她早就看不順眼了,都是政客誰看不起誰,便是他們陳家不乾淨,難不成他們就乾淨了?尤其那些世襲勳貴之家,哪個不是京城一霸,欺辱百姓的事還少做?

她揚著眉吩咐:“繼續關注事情的後續發展。”

至於詔書那回事,除了暈乎乎和不可置信外,她好似也不能改變什麼,若真的沒有被廢,細細想想,倒也不是一件壞事,雖說還要每個月前去請安,但起碼在後宮不會被明目張膽地欺負了。

而陳家和堂姐,也會因為她的身份得到一絲庇佑。

陳以禎怔怔的,良久,輕聲歎氣,“那就好。”

她求得不多,隻要家裡能保的一命,日後能富貴悠閒一生,那就是對得起原主,對得起這些年家裡待自己的親情了。

此後,她又前後拜托沛公公前後分兩次送過去一萬兩。

她現在什麼也幫不了家裡,隻能多送點錢了。

好在嫁進皇家時帶的嫁妝和這些年陳家每月送進來的錢銀她幾乎沒動過,攢到手裡是不小的一筆,隻要他們不揮霍,養一個陳家和自己是綽綽有餘。

不過最後一次的五千兩,家裡沒收,沛公公說:“老大人言,家裡一切都好,無需您擔心惦記,您獨自在宮裡,身旁也沒一人可以依傍,日後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的是,身邊當多留些銀兩才是。”

陳以禎怔怔地聽著,眼睛不知不覺濕了。

來到古代,唯一讓她覺得對不起的和感到溫暖的都來自陳家人。

她對不起他們,搶走了他們的女兒,侄女,孫女和姐姐,妹妹。

她更從他們那裡得到了無數溫暖,家裡即便將她送進宮裡,也是為了讓她更進一步,換個角度想,要是有朝一日,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站在足夠高的位置,說不定反倒能逃得升天。

沛公公手裡除了有家裡退回來的五千兩銀票,還有一封信,信上交代了家裡諸人的諄諄囑咐,以及大堂姐的近況。

大堂姐是大伯的嫡長女,當年亦是承載家裡萬千期盼出生成長,可惜與太子表哥差了幾歲,後因先皇作祟,太子當時便娶了彆家的女兒,過了兩年後,大堂姐亦另嫁他人。

誰想,大堂姐出嫁之後不久,太子便意外因病逝世,緊接著就是三皇子之爭,那段時間也是陳家飛快膨脹的一段時間,再之後,就是三位皇子先後意外失命,先皇悲痛欲絕緊跟著而去,當今皇上急匆匆登基。

這之前,家裡不是沒有遺憾,可是這遺憾隨著當今皇上登基,她被立為皇後而一點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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